穿過劍池之後,道路變得狹窄起來,林書小心翼翼地踏上了通往葬地深處的小徑。
道路兩側,斷崖壁立千仞,岩漿在深淵底部沸騰,熱浪翻滾而上,夾雜著刺鼻的氣味,空氣變得灼熱而沉重。
林書不敢有絲毫大意,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謹慎。但在熾熱的環境下,不多時,他的衣襟已被汗水浸濕,額頭上也掛滿豆大的汗珠。
“這小子,為了保存靈力領悟更多的劍意,竟然連開個防禦罩都懶得開,看他熱得滿頭大汗。”
隨著深入,原本稀疏的劍碑變得更加罕見,每一座劍碑的出現都顯得格外莊重,其散發的氣息也越發凝重。
這些劍碑上雕刻的圖騰與之前的劍碑一模一樣,似乎是盤古樓對待逝者統一的特殊紀念方式。
看到劍碑上所刻的名字,林書心頭一震。
這些名字,他在藏書閣中的“宗門曆年載書”上見過,這些人都是千年來宗門中德高望重的長老,或者是一脈峰主。
林書在每一座劍碑前都駐足良久,他懷揣著全力以赴的心態,儘可能多的領悟每一座劍碑中的劍意。
每一座劍碑都像是一個靜默的導師,無聲地講述著曾經劍者的輝煌與劍道的精髓。
林書能感受到,隨著他對劍碑的深入感知,一股股微弱卻純淨的劍氣在體內外遊走,仿佛是那些前輩劍士對他這位後來者的認可與鼓勵。
不知過了多久,林書在穿過九十九塊劍碑後,來到了葬地最深處。
“這小子已經領悟了六百九十九塊劍碑的劍意,能做到這等程度,真是妖孽至極!”黑袍老者嘖嘖稱奇。
“是啊。”白袍老者眼眸閃動著異彩:“這小子果然是天縱奇才,我們盤古樓建宗千年以來,可以說弟子中無人能出其右。”
接著,白袍老者看向青袍老者問道:“師兄,當年你還是弟子時,你最高記錄多少?”
青袍老者微微仰頭,陷入回憶,片刻後說道:“說來慚愧,我當年隻領悟到五百六十塊劍碑的劍意。”
此時,狹窄小徑已到儘頭,林書站在葬地最深處,眼前是一片廣闊的空地,放眼望去空地中有兩塊劍碑。
在一座尤為引人注目的劍碑前,林書停下了腳步。
此碑之大,幾乎需仰望才能觀其全貌,碑麵光滑如鏡,中央刻著一位中年的浮雕肖像,雙目緊閉,麵容平和。周身環繞著繁複而精妙的劍痕,每一筆都蘊含著深厚的劍意與不為人知的劍訣。
碑底,用古樸的字體刻寫著:“盤古樓第三任樓主鏤異——劍之極致,歸於無跡”。
凝視著這座巨大的劍碑,林書心中湧起無儘的敬畏與感慨。他緩緩伸出手,輕輕觸摸著碑麵上的劍痕,仿佛能感受到鏤異樓主當年揮劍時的豪情壯誌。
劍之極致,歸於無跡,這是多少劍修夢寐以求卻又遙不可及的劍道境界。
就在這時,一道光芒從劍碑中射出,瞬間將林書籠罩其中。林書隻覺一陣天旋地轉,待他再次看清周圍時,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空間。
空間中,一位身著華麗劍袍的中年男子緩緩浮現,正是劍碑上的鏤異樓主。
鏤異目光溫和地看著林書,開口道:“小友,能來到此處,足見你與吾之劍道有緣。”
林書連忙躬身行禮:“晚輩盤古樓弟子林書,拜見樓主!”
鏤異仔細打量著林書,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微微一笑:“不必多禮,你是我盤古樓弟子,今日你我相遇,便是一場機緣。吾且問你,對於劍道,你有何見解?”
林書沒有絲毫猶豫,脫口而出:“弟子認為,劍道乃心之延伸,劍隨心走,心劍合一,如水無形卻又可化為萬形,方為上乘。”
鏤異微微點頭:“嗯,倒也頗有見地。但劍道之路,崎嶇漫長,僅憑此還遠遠不夠。”說罷,他抬手一揮,四周場景變換,出現無數劍影。
“這些劍影,有些是我生前所悟,有些是從他人處習得,每一道都蘊含著不同的劍道真意,”你且好生感悟。”鏤異說道。
林書眼冒精芒,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東西。他全神貫注,沉浸其中,努力領悟著其中的奧秘。
時間悄然流逝,林書時而皺眉苦思,時而恍然大悟。
又不知過了多久,林書睜開了眼睛,鏤異再次開口:“可有所得?”
林書恭敬回道:“弟子略有所悟,卻仍覺如霧裡看花,未能通透。”
鏤異笑了笑:“正常,劍道之深,窮極一生亦未必能儘窺。今吾便傳你一式劍訣,望你勤加修煉,日後有所成就。”
說罷,鏤異手指輕點林書額頭,一道金光射入,一股強大的信息流湧入林書腦海。
“此訣名為《無痕劍心訣》,修煉之法頗為艱難,一旦煉成,威力無窮。此劍訣乃吾在秘境偶然所得,說實話,至今吾也未完全參悟透,領悟不到兩成,望你能夠領悟,揚吾盤古樓之威。”
“樓主,您為何如此信任我?我們不過第一次見,我說是盤古樓弟子,您就信?萬一我是冒充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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