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殺一神。
其他八位神尊震驚地看著這一幕，眼底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不，這不可能！你區區一個半神，怎能弑神......”
柏溫手臂一震，甩去劍尖上的血跡，神色冷峻，眸光淩厲而冰寒。
“神尊也不過如此！”
說話間，他再度出劍。
一輪輪星河，一片片星雲，從天外飛來，融入他的劍中，與劍融合。
劍氣如虹，撕裂天地。
“噗！”
又是一道血箭飆出。
這名神尊的半截身體從腰部被斬斷，滾燙的神血噴灑而出。
林書瞳孔收縮，沒想到，前世的自己居然這般強大！
弑神如屠狗！
......
戰場上。
在十萬仙兵的合圍之下，隻有半神修為的柏溫在斬殺五位神尊後，神力枯竭，最終倒在了對方的合擊下，落得個神魂破碎、身死道消。
“天道......不容逆！”
這是柏溫化作漫天血霧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呸！什麼狗屁天道不可逆，不過是誆騙世人的伎倆罷了。”林書啐了一口唾沫。
“看到了嗎？”
那模糊的人影再次出現在他身旁，聲音低沉，“這樣的結局你還想再來一遍？”
“你......到底想說什麼？”林書咬牙問道。
“蜉蝣撼樹，可笑不自量！你得到太虛聖體又怎樣？”那人影輕笑一聲，“你真正的劫，不是天劫，不是心劫，而是......’命劫’。”
“命劫？”
“命劫，便是你的宿命。”
那道人影廣袖輕拂，整片戰場如煙雲散儘，霎時間星河倒懸，億萬星辰在虛空中流轉生滅。
"你前世逆天改命，觸怒天道法則，終究難逃道消身殞。而今轉世重修，依舊在天道注視之下。"
低沉的道音在星空間回蕩，每個字都引動周天星辰明滅不定。
林書負手立於虛空，玄色衣袍在星輝中獵獵作響。
他忽地低笑出聲，笑聲中帶著刺骨寒意："所以，你是來勸我認命的？"
抬眸時，眼中似有雷霆乍現，接著道："還是要我如螻蟻般，繼續跪伏在這天道之下？任由仙界、神界那些所謂的至高存在任意擺布、屠殺？”
星穹震顫，無數星辰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轟然炸裂，化作璀璨光雨傾瀉而下。
那人影聲音如亙古寒冰道："命劫已至，輪回再啟。這一世你若執意逆天，隻會比前世更慘——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逆天？何為天？”林書噗笑一聲，“天是什麼？我倒要看看，你口中的’天’是什麼玩意兒。”
吐出一口濁氣，他繼續道：“凡人的天是靈界、仙界，因為兩者超越了他們的認知，超越了他們所能觸及的極限，能主宰他們的生死。
仙人的天是神界，因為神界主宰著他們的命運。而神界的天......”
林書眼中迸發出駭人的光芒，“不過是那些自詡為天道化身的蛀蟲！天，他真的存在？”
那人影沉默了。
半晌後，那人影聲音忽然變得溫和道：“你還是如前世那般執拗，遇到不公便起來反抗，不管對手是誰，不管對手如何強大。
罷了，我是來告訴你——太虛之道，‘容’之一字，不僅是對天地萬物的包容，更是對自身命運的接納。”
“接納命運？”
“太虛聖體，真正的圓滿，不是對抗天道，而是……超脫天道。”
話音落下，那人影緩緩消散，化作點點星光融入林書的體內。
林書怔怔地站在原地，心中似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