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
無字峰斷崖洞。
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將三位太上長老的身影投在石壁上。
一人飲茶，兩人對弈。
沐蒼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盞邊緣，青瓷上繪製的雲紋已被他磨得發亮。
"兩位師兄，牧雲真是墨師兄的師弟？"他說出了白天縈繞在心中的疑問，聲音在洞內回蕩。
肅穆盤膝而坐，寬大的黑袍鋪展在蒲團上，手持黑棋，正落下一子。
"不像，至少不是師從一位師尊。墨師兄給人的感覺是正中略帶些邪氣，而牧雲則是自內而外都透著一股邪氣，兩人的氣息截然不同。”
尹風輕撫長須，乾淨利落地落下一枚白子，發出清脆的聲響。
“肅師弟此言差矣。牧雲身上那股氣息，與其說是邪氣，不如說是......”
他忽然頓住，指尖的白子懸在半空，嘴角卻浮現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兩位師弟，人家早已將自己的身份告訴我們了，隻是你們沒有注意到罷了。"
"師兄，你就彆賣關子了。"沐蒼忍不住傾身向前，茶盞中的靈茶蕩出一圈漣漪。
“妖，氣。”尹風一字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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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肅穆和沐蒼神色皆是一變。
沐蒼手中的茶盞微微一顫，茶水險些溢出。
他眉頭緊鎖，低聲道：“妖氣？尹師兄的意思是……牧雲並非人族？”
肅穆手中的黑子懸在半空，遲遲未落。
他目光沉凝，緩緩道：“這樣就說得通了。難怪那十階妖獸今日來宗門拜訪，墨師兄直接讓牧雲接見。”
“二位師兄，牧雲真是妖族的話，我們讓一位妖族當太上長老，這會不會有勾結......”沐蒼停住，沒有說出後麵幾個字。
尹風一臉淡然，輕笑一聲：“誰敢說？再說外人誰又知道？今日我能察覺，完全是牧雲師弟故意露了一絲氣息給我們。不然，我也看不出來。”
沐蒼眉頭微皺：“他為何要這麼做？”
尹風指尖的白子輕輕落在棋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試探。”
“試探？”肅穆諾光一凝，手中的黑子落下，“試探我們是否容得下他？”
尹風微微頷首：“不錯，而且墨師兄應該是早就知道的。”
沐蒼：“依我看，墨師兄與牧雲也並非是師兄弟，師兄弟這個托詞，估計是墨師兄為了方便牧雲融入宗門而編造的。”
尹風輕撫長須，目光深邃：“我也是這麼看的。墨師兄加入盤古樓時間雖不長，但他是值得信賴的，既然牧雲是他推薦當太上長老的，而且樓主也同意，我們對待牧雲，自當以誠相待，以後他便是我們的師弟。”
“是。”
“是。”
接下來，三老又對牧雲的實力猜測了一番，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牧雲的實力在無空境七重至八重之間。
......
十階妖獸與牧雲密談了約莫半炷香的時間，方才離開。
之後，牧雲又去見了墨天淵。
二人一番促膝長談後，一道秘音傳給了三老。
半夜下起了一場雷雨，明日的風會刮的更加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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