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遮麵的異域少女似乎並沒有聽懂趙由貴的話,她答非所問的回答道:“趙公子若是覺得麻煩,我們這裡還有用安息香製作的香紙,您也可以將香紙放在身邊或者是直接點燃,效果也是不錯的呢。”
說完,她對正在給趙由貴添水的侍女吩咐道:“阿香,一會兒你去窗旁的抽屜裡,拿幾張安息香紙過來......”
趙由貴聽後連連擺手,打斷了那少女的話道:“不必了,我對香紙並不感興趣。”
說著,趙由貴眼光迷離的盯著對麵的遮麵少女,嘴角泛起了一絲笑容:“不如這樣吧,你若是願意揭開麵紗,讓我瞧上一眼,我馬上就買下這些安息香,你看這樣如何呢?”
那遮麵少女聞言,立即站起身來,衝著侍女說道:“阿香,你來給趙公子焙香吧,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說罷,那遮麵少女站起身來,轉身就要離去。
趙由貴哪能讓她輕易離去,他也立即站了起來,起身就要攔住那遮麵少女的去路,卻忘了侍女阿香就站在身邊,結果與阿香狠狠地撞了個滿懷。
阿香毫無防備,瞬間就被撞到了一邊,手中的暖壺也把持不住了,“啪”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立即就摔的粉碎。阿香也被嚇的臉色蒼白,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驚呼。
趙由貴卻是全然不顧,他衝到了那遮麵少女的麵前,伸手就向著她臉上的麵紗抓去,就在他的手指剛剛勾住麵紗的那一刹那,那少女也反應了過來,右手也緊緊的握住了趙由貴伸過來的那隻手。
也不知那少女是天生神力還是在情急之下爆發了全部的力量,趙由貴隻覺得自己的右手像是被一隻鐵鉗牢牢夾住了一樣,一時之間竟然完全無法動彈。
趙由貴心想她終究是個女人,力氣再大能有多大?於是他冷笑一聲,正要加大力氣扯下她臉上的麵紗之時,突然聽得身後“轟”的一聲巨響,震得整個房間都似乎在微微的顫動。
這可把趙由貴嚇了一跳,他渾身一顫,連忙回頭望去。這一看,他就傻了眼,原來房門已經被人一腳踹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正快步向他奔來。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趙旋。原來他剛剛走上二樓,正好聽到了茶壺落地的響聲和那個侍女的驚叫,連忙加快了腳步,尋聲來到了門前,他用力推了一下,結果門沒推開。
於是趙旋便毫不猶豫的就飛起一腳,踹開房門就直接衝了進去。
趙旋並不識得趙由貴,但是趙由貴卻曾在暗中觀察過趙旋。此刻趙由貴見他破門而入,也不知怎麼的,他立即就意識到這尊殺神是衝著自己來的,於是驚恐萬分的緊緊盯著著趙旋。
而那個異域少女也被趙旋的破門而入嚇得花容失色,她也緊張的注視著趙旋,不知道他下一步將會做些什麼。
趙旋破門而入後,看到一個錦衣男子似乎正在欺負少女,知道那人定是趙由貴無疑,於是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趙由貴的身後,抓住他的衣襟就用力向後擲去。
趙由貴感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失去了控製,身不由己的就向後飛去。“噔噔噔”,趙由貴在地上連退數步,最終一屁股重重的跌坐在了門口,手中還緊緊抓著那少女遮麵的黑紗。
那異域少女隻覺得眼前一亮,發覺自己的麵紗沒了,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隨即發現趙旋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於是驚恐的後退了一步,生怕他再有什麼彆的舉動,同時右手卻緊張的向懷中摸去。
趙旋突然見到麵前出現了一個絕色美女,一時間也是有些恍惚。隨即他連忙後退一步,滿臉歉意地道歉道:“這位小姐,剛剛倉促之間毀壞了你家的房門,多有得罪了。你放心,我一定會照價賠償的。”
話一說完,趙旋立即轉身,卻驚訝地發現趙由貴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蹤影,隻在門口的地方,留下了一塊黑色的麵紗。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了趙由貴那憤怒的呼喊:“放開我,你們可知我是趙氏宗室,難道你們不想活嗎?”
趙旋快步的走到樓梯口,向下看去,隻見趙由貴已經被自己的親兵反轉雙臂牢牢的控製住了,此刻他的嘴裡還在不停的叫罵著。
趙旋麵露笑容,不緊不慢的就朝著樓下走去。
正在掙紮的趙由貴突然瞥見了趙旋的身影,他的驚恐之情溢於言表。他知道自己無力掙脫束縛,於是拚命地對圍觀的人群大聲的喊道:“救命啊!你們誰快去幫我找一下官兵,我趙由貴必定重重有賞!”
就在這個時候,掌櫃哈桑也腳步匆匆地趕到了這裡。他見到趙旋微微躬身,右手撫胸,向趙旋行了一個標準的波斯禮,然後開口說道:“趙龍圖,您好!我是這遠香閣的掌櫃哈桑,我能了解一下這裡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原來,剛才哈桑正在遠香閣後院的作坊裡,和來自波斯的工人一起配製香水呢。等他得到消息的趕來的時候,正碰上趙旋下得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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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旋目光灼灼的盯著哈桑,疑惑的問道:“怎麼,你認得我?”
哈桑見狀,連忙解釋道:“趙龍圖,我們不遠萬裡趕赴大宋做生意,自然要對貴國的情況有所了解的。而且,我們之前還見過麵呢。”
趙旋微微一怔,隨即上下打量了一番哈桑。這是才想起來了,自己和賈欣笑、沈三如一起去找汪元量住處的時候,曾經在一個胡同裡向哈桑問過路。
於是趙旋點了點頭,笑道:“我想起來了,的確如此。沒想到,這個遠香閣竟然是你開的。”
哈桑見趙旋總算是記起了自己,連忙笑道:“趙龍圖,我這也不過是掙點辛苦錢罷了。”說著哈桑一指趙由貴道:“對了,您和此人在小店發生矛盾了嗎?此人應該是皇族啊?”
趙由貴聞言,心中大喜,連忙衝著哈桑說道:“哈掌櫃的說的對,你快快通知官府,不然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們遠香閣的!”
趙旋聽了這話,轉過身來就給了趙由貴一記響亮的耳光,然後冷冷的道:“你給我住嘴!”
趙旋的這一巴掌還是留手了,但是即便這樣,也打的趙由貴眼冒金星,涕淚橫流了。趙由貴可知道趙旋嗜血龍圖這個外號的由來,倒是真不敢把他惹煩了,於是強忍著疼痛,再也不敢發出一絲的聲音了。
此時趙旋也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也不好處置趙由貴。畢竟他是宗室子弟,即便是自己所在的皇城司,在沒有得到宋理宗明確授意的情況下,也無權限製他的自由。
趙旋心中暗道:“我若將他拉到大宗正司,那麼陸秀夫也要接受調查,一時之間也就沒有辦法法回家了。而且自己在大宗正司也受壓製,到不如去左一廂的衙門,自己在那裡教訓趙由貴一頓到也方便一些。”
想到這裡,趙旋對哈桑道:“你去將巡檢司的人找來吧,我親自跟他們說明,此事與你們遠香閣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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