蘖生回來的這些日子,時常早出晚歸,甚至會消失一整日。我倒也清淨,心裡這樁事沒有落下,實在沒有心情去見任何人。
我推算著時間,猜測著蘖冉應該差不多到達燕塞,照理他應該先找辛火確認詳細情況後,再去找楊止淵。
說來巧合,他剛到龍骨山紮營處,便遇上辛火準備帶領一小分隊去追蹤楊止淵,斥候來報說發現楊止淵出沒在鳳鳴山中附近。
“辛火,給我三名身手好的,其他交給我吧!你需在營中坐鎮。”蘖冉把一封密封的信封交給他。
“殿下手諭!”蘖冉說道。
“三人夠嗎?”辛火對於蘖冉的功夫還是了解的。
蘖冉輕蔑的看了眼他“我不需要用武力!”
他不信,楊止淵會對自己下死手,此時的蘖冉對他抱有最後一絲幻想。
辛火沉默了幾秒,也許隻有讓他親自見到楊止淵現在的模樣,他才會明白什麼叫身不由己。
蘖冉交代完後,便緊趕慢趕的往龍骨山出發,他本以為還需要花點時間尋找楊止淵的身影,然而才踏入龍骨山內,就聽到一聲聲狂吼。
這是楊止淵痛苦的嘶吼,山林上空群鳥散飛,體型小的動物慌亂往外逃竄,他在山中震懾出的威力如同野獸。
蘖冉對身後三人示意停下腳步,剩下的等他命令。
他立於樹枝頭之上,俯瞰下方早已不成人形的楊止淵,一頭烏黑的頭發失去光澤打結的散落在肩,破爛不堪的軍衣早被血跡汙染,不知道經曆過多少場生死打鬥。
原本炯炯有神的雙眸,失去光輝如死水般沒有波瀾,步伐雖是鏗鏘有力,卻毫無規律的原地打轉,健壯的身軀已然消瘦許多。
蘖冉看著他那發了瘋對著空曠的樹林怒喊,雙手沾滿鮮血,不知是動物還是人的。
蘖冉雙眼震驚很快轉變成心痛與憤怒,從前那個威武大將軍如今變成此般,蘖冉心如刀割,他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楊止淵。
他按在樹乾上的手,瞬間多了一道掌印,隻見他雙腳用力直接飛落在楊止淵麵前。
“止淵~”他語氣憂傷低吟著他的名字。
雙手不自覺想要摸上他的臉,然而楊止淵那雙冰冷的眼魄中隻有殺意,還沒有等蘖冉反應過來,楊止淵單掌便向他胸口襲去。
蘖冉沒有躲避,直直的佇立在他麵前,接下這一掌,刹那間鮮血從他口中四濺。
他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林中的三人見他受傷立馬想要現身營救。
“都彆動!”蘖冉寒氣逼人的嗬斥道。
他再次向楊止淵走去,眼中毫無懼怕的之意。
楊止淵,本能的再次毫無保留的將內力運在雙手之中,再次向他襲去。
蘖冉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楊止淵,心甘情願等著死神的降臨,他知道以楊止淵的內力,這兩掌如果落在他身上,他必死無疑。
可是他相信眼前的男人是愛自己的,男人怎會狠心下手殺他。
“二殿下~”一聲緊張的女人聲音傳入他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