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起頭,語急道:“你少跟我陰陽怪氣,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好!”
我收起笑臉,正襟危坐,“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很早。”
“有多早?!”
“師父剛走的第二年。”
我有些震驚,竟然有那麼早?
“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年你接了一個葛村的活,你還記得嗎?”
我點點頭,苦笑道:“怎麼會不記得?
那次我受傷動不了,那場大雪差點沒給我埋了。
不過也是那一次,我嶄露頭角,在附近小有名氣。”
“對,那時你讓我在家養身體,不許我跟著去。
我借著你不在家的那段時間,去海城找了不染。
我不想你一個小姑娘那麼辛苦,我已經是個廢人了,但青龍山不能靠你一個人頂著,我想讓他回來主持大局。
誰知道他們家看他跟看狗一樣,嚴防死守,我連家門都沒進去。
他每次出門,身邊又有很多人跟著。
我好不容易在餐廳的廁所,找到了和他說話的機會。
可還沒等出麵,便聽到了他在偷偷打電話,談話中他講了你的身世。
他叫對方符阿姨,我猜測應該是你母親。”
“後來呢?”
“後來我偷偷走了,並沒有讓他看到我。”
“那你回來為什麼不和我說呢?”
“我怎麼和你說?
我該怎麼告訴這一切?
我要告訴你,你的大師兄其實是你的堂哥,即便他知道了你是他的親妹妹,他依舊在這個時候不肯露麵?
我要告訴你,他並不想讓你認祖歸宗,同你媽媽一起聯合起來騙你?
當然,我也害怕,我怕你會找過去…
那青龍山就剩我一個人了。”
他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幾句很難讓人聽清。
“那現在你為什麼又想說了?
你還利用三叔給他傳假口風,把不染勾回來。
這次我去海城,你又把消息透露給不染。
這一切的一切,不就是引導我知道真相嗎?”
他一臉不可置信,不答反問道:“你生我的氣了?”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確實有些急,導致音量不自覺的拔高。
我舒了口氣,扶著額頭解釋道:“當然沒有!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
他見我說的真切,並不是在口不對心,才稍稍放鬆了些。
他徐徐道:“說來,你可能不信,因為一個夢。”
“夢?”
“我夢見你穿著一身潔白的婚紗,但坐在你身旁的人…是不染。
然後…你死了,血染紅了那件婚紗,我想救你,可是我無能為力,我一直哭一直哭…
然後我就哭醒了。
拖油瓶,那時候你已經和三叔搬來了玄武城。
但我知道的,你在騙我,你們根本沒有在一起。”
我眸子一震。
梵迦也的話反複回響在耳邊,霍閒沒有你想的那麼傻。
他很聰明,非常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