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白布包裹著的東西,打開來後裡麵是市麵上不常見的定製羅盤,設計的十分精密巧思。
還有一封皺巴巴的拜師帖,貼上粘著一朵鶴望蘭花瓣,那是我師父最喜歡的花。
王徽音畢恭畢敬,雙手奉上舉過頭頂。
我震驚的問道:“你說你父親…怎麼了?”
王徽音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強忍著哽咽道:“我父親昨天剛剛下葬…”
我和霍閒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的光。
王瞎子死了?
怎麼一點消息都沒聽到?
他到底得罪了什麼東西,怎麼突然就死了?!
霍閒拿出三枚乾隆通寶,銅錢撞在青玉命盤上的脆響,驚散了香爐的青煙。
三枚乾隆通寶在命盤上滾出‘坎為水’的死局。
王徽音沒有說謊。
王瞎子死了!
霍閒在我耳邊小聲提醒道:“還是要找人仔細問問情況,萬一這是個局怎麼辦?”
我頷首同意,看向麵前的八卦羅盤,也明白王瞎子的意思。
這羅盤上有使用過的痕跡,應該是王瞎子常用的一件法器。
他的意思是要將他的事業給我,那封拜師帖應該也是他事先準備的,他要將他的孩子交托給我。
我們一向和王瞎子那夥人水火不容,每次遇到,大家裝作無視看不見對方,已經是最懂文明講禮貌的了。
很多時候都要陰陽怪氣嘲諷對方幾句,他嫌我們窮酸瞎講究,我們諷他唯利是圖,不講道義。
那他為什麼要把孩子托付到我這來?
而且那晚在河邊,無意聽到他們父女的談話。
王瞎子對這個孩子的語氣,充滿了嫌棄,她在王瞎子那可並不受寵。
種種細節都讓我想不明白,這個少女今日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我對十七吩咐道:“先把她帶進去休息。”
十七冷著臉頷首,一把將小姑娘從地上拉起來。
十七可不及我溫柔,王徽音如此瘦弱,再拗也拗不過十七的拉扯。
我有提醒了句,“彆為難她。”
十七頷首,“明白。”
王徽音如幼獸的眼睛緊緊盯著我,直到她消失在我麵前,仿佛我還能感受到她有些不甘又帶著祈求的目光。
我整理下複雜的心情,牽起嘴角對大家道:“隻是個小插曲,打擾到了大家雅興,實在不好意思。大快進店,我們準備了茶水點心,還有上好的香料。”
現場也沒什麼熱鬨可看,有的人結伴進入店內,有的便自行散去。
霽月懷裡抱著一個木箱在不遠處衝我招手,我走近後,她神情警惕的低聲道:“剛才有個女人給了我這個,說是給你和霍閒的賀禮,我一轉身的功夫,這個人就不見了,我感覺有點奇怪。”
我好奇的抬手打開蓋子,一股泥土沾著腐朽的味道撲麵而來。
我低眸向裡麵一看,一灘黑色的腐肉,軟不成型,散發著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我不由得嗤笑,氣憤著用力合上木箱的蓋子。
“今天還真是熱鬨,我們辦喜事,各路牛鬼蛇神都想來露露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