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我眼裡的龔北,像是大家族裡養出來的不諳世事的小公子,身上有些純真氣,還有點藝術家身上的特性,那種獨有的孤僻感。
可如今看來,他可能一直都是收起獠牙的豺狼。
一個帶著恨意成長的孩子,是不可能做一隻無辜小狗的。
也許是我小人之心,我想到了一些更深層次的東西。
龔閔豐並不想讓龔北接手家裡事,不僅是因為他疼愛龔北,還因為龔北是龔家的獨苗,不能讓他出現一絲差錯。
而龔北卻一直想要掌家,他還知道龔升在外麵還有其他子嗣,那今天這場鬨劇,會不會正是龔北故意而為之?
如果這都是他布的局,那他就太不簡單!
霽月身份特殊,身邊又有重重危險阻礙,本來我並不看好龔北對她的追求,我認為他保護不了她。
今天的龔北倒是讓我有些改觀。
反之,以霽月的直性子,也玩不過他。
我輕輕甩甩頭,清除掉腦中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目前暫時要解決掉眼前的事,想其他的都太遠。
龔閔豐之所以會讓我出麵見證,無非就是一邊是兒子,一邊是孫子,無論如何這官司都斷不清,找個中間人正好。
再有就是他對龔北和我對霽月的擔憂是一樣的,玄門之間錯綜複雜,除了要有自己的絕活以外,名聲尤為重要。
這事要不當場解決掉,讓人以笑話傳出去,豈不是毀了龔家和龔北的名聲?
我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龔升,開口詢問道:“龔先生,龔北剛剛已經說了他的初衷,他沒想到自己好心辦了壞事,您看您這邊…想怎麼解決呢?”
龔升眼睛微紅,不知有幾分真心。
“我不怪他,是我沒有做到一個父親的責任。
既然事情已經說開了,隻是個誤會,我們也冤枉了這個小姑娘,隻要她幫我們把蠱解掉,這事就過去吧!”
金秋婷震驚的看向龔升,似乎沒想到他這麼輕易的就算了?
她眼神飄動想了幾秒,勉強的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開口道:“龔北,事已至此,小姨也相信你。既然你父親也開口了,隻要這蠱解了我們全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你瞧,今天是我太激動了。
我和你父親好久沒有回玄武城了,還有你的弟弟妹妹還在玄居酒店等著,我們一家人好好回家敘敘舊。”
她的手拉著龔北的手臂,輕輕晃了晃,像是不得已的低頭祈求。
龔北滿眼嫌棄,嫌臟的抽出手,“真是抱歉,我還以為你們情比金堅,情深似海,所以請霽月姑娘下了一個解不了的蠱。
不過你放心,你們沒有生命危險,隻是每次你們出去偷\情後,身上就會出現一塊被火烙過得痕跡罷了。
要想徹底解決,隻能一輩子捆死。
對愛人從一而終是對自己最基本的要求,對你們來說…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龔升和金秋婷臉色難看的看向皮笑肉不笑的龔北。
我望向霽月,霽月衝我點了下頭,表示龔北沒有說謊。
龔北意味深長的一笑,頗有深意的繼續道:“哦,對了!剛才你說弟弟妹妹也來了,不知道父親驗沒驗過…到底有幾個是你的孩子?”
龔升的臉當場就黑了,眉頭皺的更緊了些。
見金秋婷緊張的攥著手,外加上龔北那副看熱鬨的樣子,心裡多少也有些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