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北被霽月的話震得愣了幾秒。
他的嘴唇微微在抖,眼底是那般不可置信。
他冷靜了幾秒,沒選擇接著霽月的話說,反而讓壯漢拿過茶幾的東西,是一個很普的紙袋。
他一邊低頭在紙袋裡翻找,一邊好似解釋一般道:“之前請你給龔升下蠱時,我們還不認識,是我考慮不周,讓你受委屈了。”
他翻出一份房屋買賣合同,地址正是我們所處的這間小院,上麵是霽月的名字。
“這是我給你的補償,請你務必要收下…”
他極力的笑著,掩蓋眼底的酸澀。
“我磨了三爺很久他才肯賣我的,霽月,你不是一直想有個家麼?你說你喜歡這裡,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
我不知道當時的霽月是什麼樣的感覺,我這個局外人倒是被感動的一塌糊塗。
外人都知道霽月愛財,她也是那般表現自己的。
可了解她的人會發現,財她可以自己賺,她真正需要的是很純粹很純粹的愛。
沒有任何目的地愛。
這是她從小到大一直所缺失的。
人往往都向往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
可她的過往和經曆,早已經讓她不能再相信任何人了。
霽月表現的無動於衷,欣然的接受合同,說了句,“謝了。”
氣氛一下子又沉寂了下來。
霍閒在屋子裡轉了幾圈,撓頭道:“家裡好像沒有菜了,我出去買點菜,龔北也留下一塊吃晚飯吧!”
龔北搖搖頭,“不了,我這就走。”
他抬起手再次摸了摸霽月的臉,“你的過去我從不在乎,但我希望在你的未來裡,隻有我。
我先回去,等我養好了膝蓋再找你。”
他說完,沒等霽月開口便一瘸一拐的離開。
這次他沒誇張的用那幾個壯漢架著,更沒用來時所用的那副擔架,好像自殘似的,想用疼痛提醒自己什麼。
他走後,霍閒確認道:“你剛剛沒動手吧?”
霽月故作輕鬆的搖搖頭,“沒有,情蠱是最沒用的東西,我才沒那麼無聊。”
霍閒:“嗬,我第一次從蠱女口中聽說情蠱沒用。”
霽月:“相愛之人不必下蠱,以心換心方為上乘。
反之,不愛之人也不必下蠱,一死兩傷,鏡花水月,空境一場。”
霍閒無奈的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勸道:“小龔其實挺不錯的,你真的可以考慮考慮。”
霽月恢複平日那般瀟灑不羈的狀態,拿著合同倒在沙發上,雙腿上下交疊肆意的搭在茶幾上麵。
她看著合同裡的內容,可渙散的眸光代表著她的思緒早已經飄遠了。
過了一會,她將合同丟在茶幾,自顧自的說了句,“我不喜歡被人絆住腳,那樣太俗了。
現在這樣,挺好。”
霍閒撇了下嘴聳聳肩,轉身向門口走去。
“拖油瓶,你晚上在這邊吃嗎?”
“不,我還有事,你們吃。”
“成,那我也回盛華了,晚飯我讓陳朵朵給霽月帶回來。”
霽月從沙發上跳起,“彆帶我的份,我出去玩,晚上不回來了。”
我們三個一起從家出門,霽月開車一溜煙的走了。
霍閒臨上車前忍不住嘮叨幾句,“平時就你能管了她,你沒事勸勸,總這麼下去也不個事。”
“勸什麼?你還真信她說的那些話?”
雖然霽月總是說她有很多男朋友,對於那方麵也保持著很開放的態度,但我始終不相信她會像剛剛和龔北說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