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得意的揚著下巴,眉飛色舞的衝他們擠了擠眼睛,仿佛我是她的作品一樣,大家的表情令她十分滿意。
我裝作沒看見他們的驚詫,若無其事的將碗裡的湯一勺勺往嘴裡送。
身上頓時緩和起來。
不知青姨的湯裡放了什麼,雖然碗裡隻有一根孤零零的蟲草,可湯底卻十分鮮甜,一點也不油膩,也不會覺得寡淡。
陳朵朵走到我身邊,裝作很忙的樣子,目光卻總往我鎖骨處飄。
她聲音不大,半開玩笑的說了句:“因因,其實…你穿紅色像某種信號彈。”
我執勺的手頓了一下,但沒抬頭,也沒接話。
她又追了一句,“讓所有人都看見,原來黑白世界裡也藏著會燃燒的東西。”
我忽然笑出聲,絲絨擦過小腿的觸感,竟比想象中的能讓我接受。
原來有些顏色,不必被規訓在“適合”的格子裡。
當黑白色的繭裂開縫隙,紅裙就是破繭時震落的第一縷光,既燙眼,又讓人想伸手接住。
“燙到你了?”
我同樣以開玩笑的語氣問道,抬起眼皮將目光凝住她的眼睛。
她微微彎著嘴角,“是的,很燙。”
我挑挑眉,漫不經心的回了句,“會不會是你的固有印象呢?
紅色是火,藍色是冰。
隻是你的意念,給了它溫度而已。”
她垂下眸子沒有接話。
我也絲毫沒有生氣,朋友之間能坦誠的表達負麵情緒十分重要,若是什麼都藏著掖著不說,便也走不遠了。
很快,我們之間的談話被開門聲打斷,一鍋熱乎乎的薑湯被青姨端了進來。
霍閒見狀主動去接,大家連聲道謝,給了她充足的尊重。
青姨見大夥都喝到了湯,站在一旁笑得跟朵芙蓉花似的。
符晴舀了一碗,率先遞給青姨。
青姨受寵若驚的瞪大眼睛,連連擺手拒絕。
霍閒幫腔,“您是功臣,不然我們大夥都喝不到,理應喝第一碗,快彆客氣了。”
青姨這才接過碗,我喝了湯就沒再喝薑湯,我瞧著裡麵還放了蔥絲。
雖然味道會有些衝,但對於感冒驅寒是很好的選擇。
大家熱鬨的喝完薑湯,青姨收拾乾淨就回去了。
我會著急過來,一是想看看大家是否安全,二也是想聊聊這鬼天氣。
梵迦也突然去熔河,令我心不安。
畢竟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霍閒說,“從我出生到現在都沒見過這麼大的雨,眼下已經下了一夜,要是一直不停,必然成災。”
符晴歎氣,“去年的雪也是,一連半個月都沒停,近幾年真是多災多難。”
霽月:“我有個猜想。”
我們將目光投到她身上,她卻轉而看向我,問道:“你記不記得昨天見關珊,她說她外公得到龍鱗那次的情形,說舉著水盆不到三秒就能接滿,你說和這次是不是有點像?”
我讚同的點頭,“確實很像,以外麵的雨勢,恐怕要撐不過三秒。”
他們對關珊說的話都不知情,所以問道:“那是怎麼引起的?”
霽月回憶片刻:“我記得她好像說是有東西在走蛟。”
霍閒的臉色,當即難看下來。
“朵朵,你幫忙查一下四象地都哪裡在下雨?雨水量有多少?”
陳朵朵看出我們表情不好看,定是形勢嚴峻,連忙頷首拿起手機,答應道:“好,我這就查。”
符晴疑惑的問道:“什麼是走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