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王目光掃過全場,最終落在霽月臉上,帶著一種虛偽的‘長者’姿態。
“小姑娘,勇氣可嘉。
不過我歲數大了,精力不濟,早就想退位讓賢,享享清福了。
這一屆大會,本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嘛。”
眾人一片驚詫。
本以為是沒人敢挑戰猝摩,猝摩順其自然就會連坐,沒成想他這次卻想退位?
他這話說得冠冕堂皇,仿佛自己多麼高風亮節。
不過我隱約聽出來——他怕了!
或許他怕的並不是霽月,而是…坐在他身邊那位臉色冰冷,看不出喜怒的法王。
因為他知道,他對我媽下的毒手,間接導致了梵迦也失去他第一個孩子。
那段時間,正巧我和梵迦也鬨分手,整個天梯巷眾人皆知。
他以為梵迦也有心捧李茉莉,所以有機可乘,才敢對我媽動手。
如今梵迦也和各家玄門就在現場,他哪裡敢應戰?
萬一梵迦也借機發難…他並不好應對。
霽月死死盯著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胸腔劇烈起伏,那身鮮紅的衣裙,仿佛都因為她的憤怒而燃燒起來。
隻有在這個所謂的‘鬥蠱大會’,她能名正言順的殺了他。
日後不簽生死狀,她又該怎麼報仇?!
“蠱王大人!”
霽月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微微發顫,故意挑釁道:“蠱界的規矩,挑戰者至,王者應!
您避而不戰,是怕了我這個小姑娘,還是…怕這石台染上您的血?!”
這話,如同烈火烹油。
台下眾說紛紜。
“就是!蠱王大人,您還怕一個小姑娘不成?”
“應了吧!讓咱們也跟著開開眼!”
“對啊,傳出去,還以為我們西南無人,連個小丫頭的挑戰都不敢接呢!”
看台上,一些早就對蠱王統治不滿,或是純粹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玄門中人,開始陰陽怪氣地起哄。
吆喝的聲音,此起彼伏,像無數根針紮在蠱王臉上。
蠱王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如同打翻了調色盤。
他眼神陰鷙地掃過那些起哄的人,最後又飛快地瞥了一眼旁邊依舊麵無表情,仿佛置身事外的梵迦也。
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捏著骷髏杖,那骷髏黑洞洞的眼眶,仿佛也在無聲地嘲笑著他。
無疑是將他架在火上烤!
他眼神急速閃爍,陰狠的光芒在其中流轉。
最終,他臉上擠出一個極其僵硬,帶著惡毒的笑容,重新看向石台上的霽月。
“好!好!既然你這般不知天高地厚,那我就給你個機會!”
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刻意的威嚴,“不過…你想挑戰我?還得先過了我徒弟這一關再說!
若連她們都鬥不過,你連死在我手上的資格都沒有!”
話音未落,他手中骷髏杖猛地往地上一頓!
咚!
一聲沉悶的巨響,如同敲響了喪鐘!
石台兩側,原本空無一人的陰影裡,無聲無息地飄出了兩道身影。
不,不是飄。
她們的動作輕盈詭異,如同沒有重量的幽靈,腳尖幾乎不沾地。
那是一對雙胞胎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