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迦也的聲音猛地拔高,裹挾著實質性的精神威壓。
“長此以往,西南將危。
你族與玄門數百年淵源,亦將蕩然無存,淪為邪魔歪道之淵藪。”
他將這頂大帽子扣下來,那些長老如同被泰山壓頂。
黎長老等人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其實不隻西南族落,玄門現在也麵臨著同樣的困境。
會點本事的人自視過高,胡作非為,欺騙眾生的情況比比皆是。
縱使四象地有所管束,能滅一滅不良的風氣…
可那些看不見的角落呢?
依舊有很多毒蟲滋生。
梵迦也的聲音恢複平靜,卻帶著一種一錘定音的決斷力,黝黑的眸子再次鎖定霽月。
“依我看,霽月雖無爭權奪利之心,卻正因如此,心無旁騖,尚有底線,尚存同族血脈之情。
加上她有蛇王蠱加身,日後能力會逐漸高升。
由她暫領蠱門,統禦西南,肅清積弊。
至少——”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全場,“她不會為一己私欲,再將這十萬大山,拖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霽月猛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看向梵迦也。
看她震驚的表情,應該完全沒想到梵迦也會在此時,以這種方式,將她推向那個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位置。
梵迦也陰鷙的目光,掃過全場一張張驚疑不定的臉,“當然!
若還有人自認德才兼備,實力卓絕,足以擔當此任,且認定霽月無德無能坐此位者——現在,就上台來挑戰!”
“贏了她!
這蠱王之位,本座親自為你加冕。
西南未來,由你執掌!
敢否——?!”
最後兩個字,如同兩柄無形的巨錘,裹挾著山崩海嘯般的衝擊,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底。
看台上那些看到猝摩死後,原本蠢蠢欲動,眼中閃爍著貪婪光芒的各方勢力代表…
瞬間如同被掐住了脖子,臉色由紅轉白再轉青。
對上梵迦也那雙陰晴不定,冰冷無情的眸子,再想想剛才蠱王那燒成飛灰的淒慘下場…
上去挑戰霽月?
那就必須要挑戰她背後那深不可測的蛇王蠱。
聽梵迦也的意思,玄門要為霽月來站台。
那無疑更得挑戰,這位翻手間便能決定西南格局的玄武法王。
豈不找死?
西南幾位大長老臉色變幻不定,如同開了染坊。
他們心裡,自然不願玄門過度插手苗疆內部事務。
但眼下…梵迦也的態度強硬如鐵,霽月又占著大義的名分,自身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更重要的是,蠱王留下的這一堆爛攤子。
西南內部早已分崩離析,人心惶惶,急需一個能被各方勉強接受,又能鎮得住場麵的強力人物來坐鎮。
霽月,似乎成了唯一的選擇。
“法王…法王所言…字字珠璣,振聾發聵。”
黎長老艱難地開口,聲音乾澀,每一個字都重若千斤。
“霽月姑娘揭發巨惡,為我西南除一大害,功在千秋。
又得蛇王蠱無上傳承,實力冠絕群倫!
由她…暫領蠱門,統禦西南,肅清積弊,確為…眼下唯一可行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