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崇微微抬頭，望向遠方的雲州城，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淩楓……你再能忍，又能忍多久？”
雲州大營。
夜色深沉，雲州大營內，燭火搖曳，映得軍帳內人影晃動。
李三元大步入內，拱手就拜。
“將軍！”李三元猛地抬頭，語氣急切，“百姓已經快被屠殺殆儘，再不出兵，他們真的會全滅！”
燭火跳動，映照著淩楓沉靜的麵龐。他緩緩合上書冊，指尖輕輕摩挲書脊，終於抬頭看向李三元。
“多少人？”
李三元的喉結上下滾動，聲音低沉：“五千八百七十二人！”
淩楓依舊端坐主座，手中捏著一本泛黃的書冊，目光沉靜，仿佛未曾聽聞這驚心動魄的消息。
李猛站在一旁，眉頭緊鎖，焦躁地握緊拳頭，一語不發。
淩楓終於放下書冊，目光緩緩掃過李三元，又落在李猛身上，聲音平靜：“隻剩四五千了？”
李三元點頭，語氣低沉：“是。再不救，怕是連這幾千人也活不下去。”
淩楓眯起眼睛，指尖輕輕敲擊案幾，片刻後，聲音淡然。
“傳令，全軍集結。”
“是！”帳外守衛立刻領命而去。
李猛聞言，頓時興奮地挺直身板。
他眼中閃爍著嗜血的戰意，猛地上前一步，單膝跪地，大聲請命：“將軍！末將願為先鋒，斬趙成崇狗賊，以祭死去的百姓！”
他雙眼赤紅，渾身殺氣騰騰，大有不死不休的氣勢。
然而，淩楓卻搖了搖頭，語氣冷靜。
“不行。”
“什麼？”李猛一怔，臉上的戰意瞬間僵住。
“現在還不是道兵相見的時候。”淩楓緩緩站起身，走到案幾前，目光幽深如海，“先禮後兵。”
李猛皺眉，不解地問。
“將軍，我們等了三天，如今趙成崇已經殺紅了眼，哪裡還需要禮？直接殺出去，把他剁成肉泥才是正道！”
淩楓掃了他一眼，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李猛，你覺得，趙成崇的軍隊，會怕你？”
李猛一愣，隨即挺直脊背，信誓旦旦地說道：“將軍，末將雖然能力有限，但末將的刀足夠鋒利！”
“夠鋒利？”淩楓淡淡地重複了一遍，聲音低沉卻帶著威壓，“那你可知，趙成崇手中的刀，有多鋒利？”
李猛一時間語塞，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白肅鎮流民初降時，趙成崇如何處置？”淩楓步步逼問，聲音如利刃。
“他……他……”李猛支支吾吾。
“全部殺了。”淩楓冷冷地打斷，目光如炬，“趙成崇要的是土地，不是百姓。他的屠刀不會因為你的先鋒隊而停下。”
李猛咬緊牙關，拳頭攥得嘎嘎作響：“將軍，那我們就這麼袖手旁觀？”
“當然不是。”淩楓搖頭，目光中帶著深沉的冷意，“我們要先禮後兵。”
“先禮後兵？”李猛皺眉，滿臉困惑。
“讓三元說給你聽。”淩楓揮手，示意李三元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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