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廟裡又恢複了安靜,但許心韻是個閒不住的,她也沒有被林安的氣場震懾,轉而看向身邊的一家人,問道:“老丈,你們這是舉家遠行?”
這年頭,有事外出一般也不會帶小孩子,把小孩子帶上,應該就是拋家舍業了。
許心韻雖然不在職了,職業病卻還在。
遇到了一些情況,也下意識想問問。
老叟似乎沒什麼談興,隻是應了聲:“對,對。”
“好好的為什麼要走呢?”
許心韻隻是好奇,她卻沒想到,就是這簡單的一問,那抱著孫子的老嫗卻是哭出了聲,女童也緩緩落淚,那男人捂住了臉,老叟也無奈歎氣。
呃……
許心韻也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問,竟惹得他們這般傷心,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林安也不禁瞥了這愚蠢的女人一眼。
你也知道普通老百姓好好的不會遠行,那就應該能想到是遇上了什麼事吧!
而且,他們這一行人,隻有男丁幼童,卻無女眷,家庭成員明顯不齊,肯定是有事發生。
“你們彆哭啊,如果有什麼委屈,不妨與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你們。”
聞言,他們也能看出許心韻是個好心人,老叟無奈歎氣,道:“此事說來話長。”
在這山神廟裡,老叟緩緩說起了他們一家的故事。
這老人一家,原有三子一女,一家人皆是勤勞儉樸,因此生活富足。女兒前些年嫁去了外地,長子和次子也都有了妻室,開枝散葉,生兒育女。
在這樣的年代,這樣的家庭,已經算是幸福了。
然而,前些時日,大軍過境,橫掃四方,路過他們村子的時候,有一夥官兵見他二媳婦年輕貌美,便動手強搶。
當時家中隻有幾個小孩,和懷孕的大媳婦,其他人都出去做活了。
兩個兒媳婦都沒能幸免,大孫子也在爭鬥中被殺,隻有孫女和繈褓中的幼孫幸免於難。
長子回家,見妻子一屍兩命,兒子也沒了,氣得拿菜刀追了上去,然後就隻剩下屍體回來了。
他們自是不依,鬨著要告官,結果被連番警告,連當地也待不下去了,隻好拖家帶口投奔大女兒。
老人家也是想安頓了孩子們之後,拖著老弱之軀,進京上訪。
隻是在本地,隻說是去投靠親戚。
或許是許心韻看起來很正派,他們連這個也說了。
許心韻聞言,頓時氣得破口大罵。
“這些該死的兵匪,都該殺!”
許心韻氣得在地上捶了一拳,愣是在地上捶了個拳印出來。
這女人蠢是蠢了點,但的確是有一腔正氣。
林安聽著也覺得火大,早聞匪過如梳,兵過如篦,未曾想竟如此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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