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一輛馬車停在大理寺門前。
寧宛穿著一身貼合的男裝出現在門口,負著手晃晃悠悠的便爬上馬車坐定。
今日的薛少卿不像往日辦公時,時刻繃緊一絲不苟,他頭上戴著輕紗襆頭,穿著一身深色帶暗花的圓領袍衫,袍衫外還穿著半臂,再看腰間還係的腰帶上居然還鑲嵌有珠寶,腳上卻不再是穿著辦公時常穿的皮靴,而是柔軟絲質的鞋子。主打一個休閒,寧宛一眼不輟的看下來,真心忍不住要歎一聲,真是個好郎君啊!這一身下來讓人眼前一亮。難怪要找人陪同,這是要擋桃花呀!寧宛覺得自己真相了。
他放鬆身體微微靠坐在馬車上,手裡仍舊舉著本書在看著,看來薛少卿很愛看書,寧宛回想自己每次見到他的時候,幾乎沒有放下書籍的時候,除了正在辦公以外。寧宛找了個離薛少卿不遠不近的位置坐著,寧宛看了一眼邊上剛倒的茶水還冒著氣,還蠻會享受的。
“不知薛少卿此次,我們是去誰府上赴宴?”
薛少卿終於舍得將目光從手中的書籍上轉移開“此次是去永嘉公主府上新修的園林赴宴,”
薛少卿怕寧宛不清楚便解釋道:“永嘉公主乃是太上皇第六女,更是太上皇登基後所生的第一個女兒,所以及其得寵。”
“永嘉公主得一大愛好就是喜歡宴請,每次都會宴邀長安貴族子弟。”
寧宛心中了然得點點頭。就是永嘉公主生在了好時候,命中帶貴,皇朝初定,政權穩定,皇帝初登,公主便出生了,於是這個登基之後出生的孩子就被認為是幸運的化身,皇家對於所謂得吉兆向來是篤信不疑,於是就將她捧在手裡怕摔著,含在嘴裡怕化了,便是要什麼給什麼。
寧宛心中想著,薛少卿想告訴她的大概是這個永嘉公主是個受寵愛的,惹不得,嗯。
寧宛一臉會意的湊到薛少卿身邊“少卿,你放心吧,我懂你的意思,我看得懂眼色,不會惹事的。”
薛少卿欲言又止的看向她,想知道寧宛到底自己在腦子裡腦補了些什麼,他隻是單純的想告訴她這次去參加的人家雖然是皇親國戚,但也不必擔憂,凡事有他擔著,畢竟這長安城裡一塊磚頭下去,不砸暈一兩個貴族,都不是稀罕事。
最終呐呐出口“寧娘子明白便好。”
片刻時間不夠寧宛胡思亂想,卻是夠車夫將馬車趕到目的地。
薛恒先行下車,欲牽引寧宛下車,卻見寧宛已然撩起衣擺自己從馬車上跳下,那麼一瞬間,薛恒懷疑自己是不是選錯了人。
寧宛跟在薛恒身邊,見門口站著幾人在迎客,邊上點頭彎腰的一看服飾就知道這肯定是府裡的管事的,可這站管事前邊身姿挺拔,感覺一拳就可以乾到五個薛少卿的人是誰?
寧宛靠近薛少卿用肩膀撞了撞,下巴微抬示意“少卿,那人是誰?”
薛少卿頭都不轉的回道:“那人是公主駙馬,公主身份尊貴又得寵,自然不能親自迎客,於是駙馬便特意替公主在門口迎客的。”
“那他怎麼板著個臉,是不是不高興呀。”
薛少卿略想了想“這倒不曾在意,自我知道他以來,似乎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很少有過變化。”
寧宛哦了一聲收起好奇。
趙嬤嬤說過宴會開始前,主人家是要在門口迎接客人的到來。然而這次的主人是誰,那可是太上皇最寵愛的女兒,永嘉公主,誰敢讓她在門口迎客,所以在門口的自然變成駙馬做主,府裡的管家為副。
“久之,這次怎麼學會帶女眷出門赴宴了,可是怕了那些小娘子的香包了?哈哈哈。”
寧宛轉頭便看見傳出明朗的笑聲的是身後一位高大健壯的男子,你看他時,會發現他的眼裡似乎帶著星星般在閃爍。
薛恒微微躬身行禮“太子殿下。”
寧宛驚呆,這人竟然是太子,連忙跟在薛少卿身後行禮。隻聽太子吩咐眾人“隨意些,孤就是來嘗嘗永嘉姑姑府上的吃食,本就是微服,不必多禮,都起來吧。”說著便向前扶起薛恒。
遠遠地公主駙馬便看到太子的身影,便急急上前迎接“太子殿下。”
太子抬手虛扶“永嘉姑父不必多禮,你自忙去,某自去尋永嘉姑姑便是。”
駙馬少遲疑“太子至此,奉節怎能怠慢。”
“無妨,無妨,某與久之許久未聚,正好閒聊幾句,不必陪同。”
“如此便勞煩薛少卿。”駙馬抱拳致歉道。
隨後太子便拉著薛恒往前邊走著,寧宛就隻能跟在屁股後邊小跑。
太子雖然拉著薛恒,卻將好奇的眼神投向寧宛“久之,你這是從何處拐騙來的小娘子,居然敢和你這大理寺的閻羅王一同赴宴。”
寧宛假裝自己聽不懂,隻能一個勁傻笑,趙嬤嬤說了這長安城的權貴自己不認識也得罪不起,不管這些大人物說些什麼,自己都秉持一個不開口,全都推給薛少卿就可,凡事他都會解決,自己隻要負責吃吃吃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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