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奉節梗著脖子像是喉嚨被卡住了一般,僵著一張臉,“他是他是”
寧宛憐憫的看著竇奉節,憐憫他,連被人賣了都不知道,還在那裡高高興興的替人數錢,“附馬爺你自己看看,你還能替你的親兵找出什麼樣的借口來,為他開脫。”
“他要是知道你在這裡拚命為他洗脫罪名,不知道是該喜極而泣,得遇明主,還是背後嘲笑你太過愚蠢呢?”
竇奉節麵色難看,眼神中漸漸帶上一層懊惱,永嘉公主不愧是和他同寢多年的人,一見著竇奉節這副模樣,便知道他又在後麵多此一舉做了一些額外的事情,忍著氣,“你說說,你還乾了些什麼?不要想隱瞞,你隻要一露出這副表情,我就知道你又做了什麼愚蠢過多的事情。”
薛恒一下將目光鎖定在竇奉節身上,帶著審視的眼神。
頂著眾人的壓迫式的目光,竇奉節硬著頭皮說道,“在出事後,某便離開了一會。”
永嘉公主皺著眉頭,心中覺得他接下來的話會打亂自己的操作,“你去了哪裡?”突然想到了什麼,盯著竇奉節,聲音發澀的問道:“你是去了宮裡?”
永嘉公主袖子裡的拳頭漸漸的攥緊,隻待他搖頭否認便鬆開手指,可惜並沒有。
竇奉節迫著壓力,縮了縮脖子,“我去了宮裡,去找陛下坦白楊豫之的案子是我乾的。”
永嘉公主被他氣的隻能閉上眼使勁揉搓太陽穴,“你想不出這種替人抵罪的主意,是誰給你出的。”
“恐怕還是那個所謂的親兵吧,對嗎附馬爺?”寧宛嘲諷道。
真是恨鐵不成鋼,不怕豬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你在想辦法將凶手揪出來繩之以法,他在背後蛐蛐也就算了,還替凶手洗白,乃至替罪,再沒見過如此愚蠢的隊友了。
竇奉節尷尬萬分的說道:“昨日我的那名親兵,在我走後負責替我再教訓一下楊豫之,替我出出氣,”
他抬眼環視了一周所有人解釋道:“他之前是戰場上下來的,留下了一些毛病,就喜歡折磨人來發泄他心中的壓力,平時都有我看著,也沒出什麼亂子,昨日我走的比較急,但是我也交代過他,不要太過了,他也答應過我,誰知道”
竇奉節低下頭語帶哽咽,“誰知道,因為我不在沒人能壓製住他,他便過了火,他來見我的時候,眼睛都還是紅的,他跪在我麵前說他錯了,錯了他就要認,隻求某能夠在事發後能替他遮掩一二,不要殃及他的家人,我想著本來就是因為我,才害的他”
“才害的他以命相償?所以附馬爺是覺得乾脆就自己一力承擔下來,方正皇家醜聞也是不能拿出來的,不管怎麼樣當今不會將你如何是嗎?”寧宛難得聰明了一次,看穿了竇奉節的小聰明。
“可是駙馬,你就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可能是假的呢?楊豫之與永嘉公主之間清清白白,隻是姨侄關係,若是薛少卿得知了真相,難道不會直接呈稟聖人?到時候案件重判,你又待如何?”
原本以為聽到這些的時候,竇奉節的臉上會出現慌張的神情,卻沒想到他隻是微笑著點頭,“我知道。”
薛恒莫名來了一句,“所以這才是你進宮的目的。”
在他們還沒有查出來真相之前,知道內情的竇奉節先行進宮,拿到皇帝的詔書,給這個案件定下結論,憑他們之後在如何,也沒有用,畢竟確實楊豫之的死與他有關。
寧宛疑惑的看向薛恒,她沒聽明白。
都奉節從懷裡拿出一卷明黃色卷軸,“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起碼在我這裡,是我的兄弟為了我失手才將楊豫之打死了,不管這之間他是否在替什麼人賣命,從而借某的手想從他嘴裡挖出什麼秘密,某不管,某隻知道仍舊欠他一條命,他求了,那某就要還給他,隻不過這之後,某的兄弟便死了。”
這算什麼?提前定性的凶殺案?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寧宛看著薛恒平靜的側臉,腦海中思緒起伏。
永嘉公主眼神複雜的看向竇奉節,“豫之隻是在替我辦事,你又何必因為外人而遷怒他,為何不來問我?”
竇奉節笑著看向永嘉公主,“殿下,原先不清楚你和楊豫之之間的關係,所以才會和你吵架,不過”
說著竇奉節臉色變得冷峻,咬牙切齒,“楊豫之他就是該死!殿下也許你對他確實是毫無私情可說,可是楊豫之呢?他內心齷齪不堪!你能保證他沒有抱著不軌的心思日日來往於公主府?”
“你真的想多了,我”永嘉公主神情疲憊卻還努力撐著想要解釋。
“殿下,你總覺得是我想多了,是某小肚雞腸,看誰都不順眼,可是你仔細想想,除了他之外,某可有對其他兒郎撂臉子過?”
竇奉節指著旁觀的壽春縣主“你就沒有想過為何隻是收到幾份信劄的壽春,她也會和某一樣堅信不疑的覺得你們私德有愧,她真的有那麼衝動?因為幾封信就認定了這件事,要報複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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