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恒看了眼寧宛,“有提他們怎麼回來了嗎?”
寧宛點點頭,“說了,他們是給隔壁的一個縣去給世家挖礦去了,待遇豐厚,就是死亡率很高,這次就是給放的假,我知道你以為他們是村長叫回來的,其實不是,村長本來還想叫剩下的老弱乾活,沒想到他們剛好回來,正好趕上,還順了村長的心。”
薛恒點點頭,凡天下出銅鐵州府,聽人私采,官收其稅,大雍允許民間私開銅鐵礦,隻要交一定的稅銀便可,所以這大雍的開礦很是火熱。
寧宛還沒忘記他們這次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薛少卿,你說那些人都去了哪裡?光是我們剛進村的看到的模樣,還有這些日子又不見了一些村民,你說村長到底把他們藏在何處?為何我們一個也沒有看見?”
“恐怕是見不到這些人,”從一開始村長便就不想我們知道,問了恐怕也得不到消息,薛恒心中想著。
寧宛長歎一聲,“真希望一會來一個被遺漏的人過來,這樣我們便就有理由追查下去了,不然就這樣下去,等七天時間一到,我們就隻能跟著永壽寺的僧人一塊離開。”
薛恒心想,是啊,最好來一個,能給他們一個借口的人,不然,真不知如何撕開這個口子。
大概是老天也在幫著他們,這個被遺漏的人選很快便就來了。
時間過半,即使是寧宛的精神也很是疲憊,即使是這秋日裡的寒涼也很難喚醒逐漸走偏的心神。
寧宛強打精神,突然邊上王堯驚呼一聲,這一下將寧宛的瞌睡泡泡一下驚的稀爛。
寧宛扭過頭去,朝發出驚呼聲的王堯看去。
隻見對方正給一個五六歲大的小男娃把著脈,隻見他眉頭緊皺,不時的盯著對方看著,下一下又換了一隻手,摸著脈就是不說話,隻是他這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周圍的村民還未見過王堯這副樣子過,現場的氣氛顯得很是緊張,就連嘮嗑講閒話的聲音都隨著王堯的那一聲驚呼聲後,消失的無影無蹤,眾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王堯臉上。
這時王堯轉頭看向寧宛,他的眉頭還皺著,但是他的眼神中卻是閃著光。
王堯沒有說話,但是寧宛卻知道他想說些什麼,她知道對方來這裡的目的其實和他們是有相合的地方。
他們想要知道村裡的真相,他們想要知道這場怪病的真相並找到辦法治好它,所以他們的目的是一樣。
寧宛看見的,薛恒自然也是看得見,他們倆的心裡同時說著:來了,那個能讓他們找到源頭的鑰匙,撕開真相一角的人,真的送到他們麵前了。
寧宛激動的起身,身下的長凳被帶著翻到在地,急匆匆的來到王堯邊上,緊緊盯著,呼吸不由變得粗重了些。
這些天他們一直找不到線索,她雖然表現的很樂觀,但心裡已經不由的下了不可能完成的定論,沒想到突然老天賞臉,將人送上門來。
王堯站了起來,將位置讓給寧宛。
寧宛平複了下心情,在王堯的位置坐下,也細細的把著脈,寧宛眼底閃過一絲了然,心想,果然。
“寧娘子,你看是不是,我還擔心自己一時失手,摸錯了。”
“先生太過謙虛了,先生如此謹慎,怎會出錯。”寧宛知道王堯隻是因為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把到了這次來的目的,心中難免激蕩了些。
寧宛想著便讓開來,讓王堯接著問診。
王堯知道現下他們的反應有些嚇到這些村民,不由安慰道:“你們彆害怕,我們隻是很久沒見到如此的脈象,激動了些,莫怕啊。”
如此說,在場的村民方才放鬆了些。
接下來王堯仔細的詢問了對方近些時日的飲食,還有平日的習慣,住處,還有都去過何處。
隨後和寧宛湊在一塊查看。
王堯指著方才記錄下的內容,“你看,他這些日子吃的喝的都和大家一樣,並沒有不同,他家是在村中間,並沒有其他不同之處,你說問題到底出在何處?”
寧宛皺著眉頭,“脈象確實是,但這主觀表述,他感覺肚子裡有東西在遊動,可要是有蟲子,又如何能把出這種脈象來?”
寧宛與王堯一對眼,“不對,他一定有地方隱瞞了,沒有告訴我們。”
倆人一起看向那孩子,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他嚇得咕咚一聲,咽了老大一口口水。
“怎,怎麼了,大夫,我這病是不是很難治,”說著他聲音發抖,眼眶裡的眼淚不要錢的往下落,還不時吸吸鼻子,老大的鼻涕泡掛著,“還是我沒救了已經。”
下一秒"哇"一聲大哭起來。
引得不遠處乾活的那夥青年全都跑了過來,將他們圍了個裡外裡,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呆在最外圍的,眼見這哭聲越來越大,心中一思索,轉身一跑,待再回來,身後跟著正是消失許久的村長。
村長陰沉著張臉,跟在報信的人身後,快步的朝著被圍得密不透風的人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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