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吏不思變通一下,損壞大理寺公有財產鎖頭一個,闖入上官機要屋內,發現不對,事後還未及時離去,仍舊停留於屋內,導致包司直辨認敵我失誤,導致受傷,”薛恒看向畏畏縮縮躲在賴主溥身後的白書吏,問道,“是與不是?”
賴主溥沉默半響,最後點了點頭,畢竟薛恒說的確實都是白書吏乾的,他沒有辦法不承認,“是。”
薛恒透過賴主溥肩膀看向其後的白書吏,“白書吏,可有要補充之處?”
賴主溥伸出手在背後扯了下白書吏,他好似才醒過神來,怔愣的看向薛恒。
薛恒便又重複了一遍方才說的話。
“是這樣沒錯,但是”
“既然沒有問題,那就將白書吏逐出大理寺吧。”薛恒平靜的說道。
什麼?
賴主溥與白書吏猛的看向薛恒,眼中的震驚與不可思議是那麼的明顯與錯愕。
“薛少卿,這樣是不是太過重了,白書吏他不過是沒有完全理解,在無人指引的情況下方才走錯,更何況他並沒有動這屋中的東西,這些想必最先進來的包司直定是知道的。”說著賴主溥帶著熱忱的目光看向包燈。
包燈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心中好生無語對於賴主溥此人。
他進來時確實觀察了屋內,確實沒有動過的痕跡,但是這不代表白書吏沒有動,隻能說還沒來得及動。
“當時,我確實看見白書吏站在此處還未曾動過。”他也隻能說些客觀上看到的情況,暗地中誰知道呢。
不要怪他陰謀論,畢竟正常人真不會沒事跑到這裡。
不該出現的地方出現了不合適的人,任是誰都難免懷疑其中的巧合性。
“哦?方才賴主溥不是還覺得包司直的懲罰過於輕了,如今怎得到了白書吏身上,便又覺得這懲罰太重了?”
“還是說這懲罰唯有合乎賴主溥的心意,方才是合適,適合的?若是不合乎賴主溥心意的便就是不合適,太輕了?”
薛恒的幾句話問的賴主溥心中一陣擂鼓,莫不是薛少卿早就看他不適,如今剛好遇上了這麼一個好機會懲治自己?
還是說今日一早出門便就是做給自己看的?
便就是為了這會這一處,好借著自己的疏忽,白書吏的遲鈍,將自己從案牘室的位置上拉下來?
可若是自己走了,那還有誰能提上這個位置,沒聽說大理寺中除了包燈以外還有何人是薛少卿的心腹之人。
賴主溥在心中一頓的陰謀論,隻覺薛恒早早便就想要害自己,如今白書吏的事情不過是給了薛少卿一個很好的由頭。
說不好自己幫白書吏進大理寺從一開始便就在薛少卿心中留下痕跡,便就等著如今日這般的疏忽。
不是今日,也會是明日。
賴主溥在心中思緒百轉,將自己嚇得麵色慘白,雙眼無神,發虛。
賴主溥跪在地上,低著頭,聲音發虛,“薛少卿,看在屬下這麼多年來,矜矜業業,勤勤懇懇的守在案牘室,不曾有過一日休息,白書吏他實在是年輕不懂事,還望薛少卿能放過他這一次,屬下今後一定嚴加管教,再不讓白書吏出現不該有的錯誤,”賴主溥停頓了下,便又說道:“自然也再不會讓他去到不該出現的地方,還請薛少卿寬恕則個。”說著賴主溥又大大的叩拜下去。
期間白書吏也是被拉著跪倒在地,很顯然他還是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怎麼回事,他隻知道曆來在家中很是厲害的大侄,居然在這裡也要伏低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