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殘暴是他的底色，微微勾起諷刺的嘴角，露出一副尖牙，上麵還帶著鮮血，便就是麵前的衣襟上也沾染了不少血液。”
“我還記得當時怪物站起來時，這血還熱乎著，就這般順著衣裳滾了下來，一滴一滴。”一旁本捧著茶盞喝茶的府尹突然開口說道。
他閉了閉眼，好似眼前正站著那怪物。
細瘦修長的身子，在背著的光線下站了起來，深色的衣襟因為浸滿血的原因，濕漉漉垮垮的。
露出一截蒼白修長的脖頸，嘴角滑落的血液成小徑一般滑過，沒入衣襟中。
衣擺很重，直直向下死死的墜著，一滴一滴的滴落。
對方發現自己的目光後，抬起頭來，睜著那雙鮮紅異常的眼眸，嘴角帶著惡劣的笑，麵頰上還沾了一絲血跡在旁。
直直看著自己，那眼中的意思分明是在考慮下一個要不要選他呢？
這是遇見什麼了？
人如何會長著一雙鮮紅的眼眸，“會不會是情急之下你們看錯了？”包燈問道。
師爺斬釘截鐵的語氣，“絕無可能！”
“若隻是一人看錯尚有可能，我與府君同時看錯，何來如此之巧？”
“也罷，索性曹耐參軍已然親自去追，若是能將人拿下，倒也省去些麻煩。”
這時先前曹耐因見著薛恒等出現在場，心中對於報案之人有些疑慮。
派去審問的下屬回來，卻沒有見到曹耐的身影，四處搜尋，卻隻見師爺與府尹在一旁正與薛恒薛少卿相談。
腳下的步子頓了下，不過是一瞬便就再度抬起腳朝師爺處走去。
“師爺。”曹耐手下朝著師爺小聲喊著。
師爺朝著對方走去，“你怎麼還在這？方才你沒有跟你們頭去追凶手？”
凶手？這麼快便就找到凶手了？
師爺拍了他一下，“問你話呢，發什麼呆？”
曹耐手下立刻回過神來，呆呆的哦了一下，“先前頭派我去詢問報案人一些事情，這不剛從裡麵出來。”
詢問報案人，師爺立刻從這個舉動裡嗅到一些不同之處，為何要尋報案人？
有何事不在現場直接調查，在這裡的人知道的不比離開的人知道的多？
為何偏偏要找報案人了解？
“你們頭是發現了什麼？”
曹耐手下靦腆的扯著臉頰，僵硬的笑了兩下，“師爺您真是神機妙算，什麼都瞞不過您。”
他左右探看著了一番，低頭壓低聲音說道：“這不是我們頭到這裡便就看到大理寺的人也在這裡，一問才知道大理寺的一早就是來這裡吃酒的。”
師爺眼神一轉便就知道了前後，“所以你們頭是想要知道為何他們不直接找大理寺的幫忙，反倒是浪費時間跑到京兆府報案是嗎？”
“有這個時間，人早就找到了，沒準還能救下一條命。”
“對呀，我們頭也是如此想的，於是便就派我去審問去了，這不才過來，卻沒想到頭這麼快便就找到凶手了，真是厲害！”
“說說，你都查到些什麼？”
“師爺，原來今晚這死的人是與他們一同前來吃酒慶祝的白郎君，目前正在大理寺中案牘室下任書吏一務，聽說日常也就做些整理清掃的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