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宛不解,“不過今夜這金吾衛如何會插手進來,平日裡他們不是隻管那街道晝夜巡查嗎?”如何就幫著逮人了。
“這就跟這個凶手有關係了,”薛恒端起方才寧宛倒的茶水,輕輕吹去熱氣,小小的抿上一小口,忍不住喟歎一聲。
“不過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透露出來的消息,告訴我今夜殺了白書吏的凶手正是那個前些時候很熱鬨的紅眼怪人殺人案。”
“不會吧。”這麼巧?
幾人對視一眼,眼中均是透著不可思議。
“恐怕就是如此之巧,而且現在人已經被拿下,正送往京兆府,想必今夜就能審出來,明日這街麵上便就能恢複正常。”
“巧就巧吧,能早些拿住人便就早些了事,大家夥還能好好過個年不是,”寧宛看著大家,笑的輕鬆,“不然這個年這城裡恐怕都沒有一點年味,到時候人人自危,還怎麼過年不是。”
包燈遂也點點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方才他們也見著了那麼多人在現場,若是一時半會的解決不了,那些人少不得都得進京兆府住一住,誰讓他們是第一發現人不說,還將現場踩成那副模樣。
“若是拿不住凶手,隻怕這案子且有的拖了,到時候保不齊京兆府就從這群報案的身上找凶手,怕是京兆府的牢房都要不夠用了。”
季瑤瑤看著幾人,自然也是看的明白方才那一樁人命案子的死者是大理寺的書吏,“既是大理寺的書吏,你們不須去旁聽嗎?”
畢竟就算是有著些許矛盾,不也還是算同僚,若是不去,是否會不太好一些。
包燈知道季瑤瑤對於他們之間的矛盾不太了解,這才會有這些疑問,便就詳細與她說了幾句,主要還是自己與那白書吏之間的矛盾。
真要說起來,自己這邊還算是帶著嫌疑的,雖然這凶手已然尋到,但是他們幾人還是不出麵的比較好,以防到時候有什麼問題。
“京兆府到時候需要大理寺出麵的時候,自然會遣人去尋,倒也不必我們急急的跟去,這樣反倒顯得我們幾個很在意似的。”
寧宛接過話去,接著說道:“在有心人眼中,恐怕會認為是我們心虛的行為。”
白書吏在大理寺可是有一個極其護短的大侄在呢,若是對方知道他們跟著去了京兆府聽審,怕是要認為他們與京兆府官官相護,將罪名故意壓在無辜之人身上。
寧宛看著對麵兩人,意有所指的說道:“屆時怕是會有人認為白書吏的死是我們幾個造成的,而被京兆府抓住的凶手則是為了掩蓋真凶的無辜之人。”
知曉了前後因果的季瑤瑤說道:“怕不是會認為是你們乾的吧?”
“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就對方表現出來的那樣,實在不見得是一個是非分明,能明辨是非的主。
幾人正在屋內閒談著,屋外再次傳來整齊有規律的敲門聲,似急又緩。
引得屋內人視線全都投向門口。
此刻事情已經全都了結,還會有什麼人來?
眾人靜靜的看著門口,卻不曾有一人發出聲響詢問。
好似大家都有了莫名的默契一般。
門外敲門聲止,同時也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那是負責大理寺夜裡巡防人員的聲音。
來人在門外說道:“少卿,出事了,寺丞喚我來知會少卿一聲。”
眾人心中一凜,今夜難道真是多事之秋?
先是他們發現春樓中名聲遠揚的大廚名不符實不說,在今夜明目張膽的烹煮人肉不說,還將其端到明麵上來,讓今夜在春樓中吃酒的眾人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之下為其銷毀屍體,可謂是膽大包天。
若不是其中實在牽涉過多,他們必定是要出手將其拿下問罪。
其後本以為就此消停了,沒成想本來還在隔壁的白書吏居然不過是出個門一個解手的功夫,便就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