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他們村裡的一個賴皮小子與與一寡婦在外邊偷偷摸摸,被家裡老娘發現,拎著鋤頭便就來打。
這你追我趕的,便就到了地頭間,所有人都跟著在看戲。
畢竟這都開始貓冬了,大家夥手裡頭哪裡還有活做。
便都搬著凳子,捧著瓜子跟在後麵看戲一般的起哄。
這一起哄,這賴子的老子娘便就更是一股無名火上來。
不知這突然哪裡來的力氣,拎著鋤頭便就朝著不遠處的賴子頭上飛去。
這下看的所有人都是一陣心驚,大家夥都以為這下要出人命了。
隻看見那賴子就地那麼一滾,便就避了開去。
就是這鋤頭飛了過去,將那地麵刨出好大一個坑。
賴子想著撿了鋤頭,讓老娘沒法打他,走到近前卻是嚇得臉色發白。
原來是那被鋤頭刨出來的大坑裡露出了一張被鋤頭撅去半張臉的屍體。
賴子的慘叫聲自然是吸引了好事之人上前看。
於是便就這些屍體便就暴露在這些村民眼前。
這麼多具屍體,村民議論紛紛,自然的很快便就吸引了村長過來。
見著這些個屍體,也是嚇得他腿腳發軟,直呼天爺!
村長六神無主便馬上派人,請了裡正來處理。
裡正本是他們村裡出去的,如何都能念著他們之間的香火情。
村長本還想私下處理掉,最後被裡正攔住,其後才有了報官一說。
胡仵作在村長帶領下,到了地頭,卻不似他印象中該有的一幕。
村民圍成一圈,然後村長派的人在看著不讓人上前去,這些全然沒有。
隻見地頭上已然搭起了棚子,其下更是吹拉彈唱,香燭白帆紙錢,一應俱全。
他揉揉眼睛,居然還請了和尚來念經超度。
胡仵作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僵硬的扭頭看向村長,脫口而出,“走錯地了?”
村長尷尬笑著,“這,這不是一下死了這麼多人,雖然不是我們村裡的,但是畢竟是在村地裡發現的,想著給辦個事,這樣來年也不會霍霍這地裡的莊稼不是。”
這簡直就是胡鬨!
胡仵作板著臉說道:“屍體在哪?”接著扭頭問道:“你們沒動屍體吧?”
村長連忙擺著手,語氣慌亂的回道:“那不曾,不曾這麼乾,”略顯心虛的笑了笑,“這一點,我們還是知道的,嘿嘿。”
胡仵作點點頭,朝著掛著白帆布後頭去。
期間朝著正在念經的和尚看上一眼,心中不由咦了一下,這不是法雅,這麼個小破村子還能請到他來。
本閉目念經的法雅察覺到胡仵作投來的視線,便衝著胡仵作的方向稍稍行禮點頭後,便微闔上眼繼續念經超度。
而跟在身後一直保持沉默的楊樹,亦是同時看了法雅一眼,眼底閃了閃,嘴角亦是下意識的抿了下。
村長順著胡仵作的目光看去,以為對方不知道法雅,便笑著解釋道:“這位可是遠近有名的大師,是我在隔壁村遇上的,便就請了來,本來還以為這一樣的大師應該不好請的,沒想到一頓齋飯,一兩銀便就請到了,實在是劃算的不得了。”
眉眼,語氣中都透著一股得意不已的勁。
胡仵作不由的停下腳步盯著村長看了看。
“差爺?”村長疑惑的看著胡仵作,不明白對方為何突然停了下來。
胡仵作搖搖頭,繞過白帆布,便就見著那個已然被挖開來的大坑。
裡頭一具具屍體全都疊在一塊,顯然這更像是一起拋屍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