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就有一位長相清秀的女子被引著帶到歐陽寺丞麵前。
薛恒為何不去?
一,此案不在他手中,他幫忙可以,多的就算了。
二,場上人的目光全都在他身上,他若是一塊去,不就更加會被誤以為他選中了人。
場上的眾多小娘子麵色粉紅,眼帶羞意,時不時偷看一眼。
薛恒都是麵色如常。
現下沒了歐陽寺丞,這場品花宴會算是正常了些。
其後便就是評選此次宴會的花王。
管事嬤嬤已然將此次的獎品送了上來。
她端著盤子來到近前,對上薛恒的眼睛,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薛恒伸手掀開一角往裡看去,裡頭是一株彩色珠釵,看樣式應是最近市麵上時新流行的款式。
但自己母親拿得出手的自然不會是直接市麵上賣的,那想必是讓宮裡的匠人看著樣式做的全新的,想來這一支應是長安城中獨一支的。
足夠作為此次宴會的花王獎品。
很快場上便就票選出來最佳花王,是一位小姑娘帶來的。
而這位小姑娘頭上左右兩邊還各頂著一個顫顫巍巍的小角,而今不過總角之年,稚氣未脫。
但是奇就奇在這小女娘長的高呀,雖是總角,卻有著一般女子差不多的高度。
若不是對方頭上還頂著小角,從身後看去,真會忽略了對方的年紀。
場中各家女眷夫人看了,哪裡還不明白,這是薛恒沒有意思,這場宴會就是一場單純的品花宴會。
當然了,那有眼尖的自然是看到了方才歐陽寺丞與薛恒一塊竊竊私語的那一幕。
而歐陽寺丞走後不久,場中他們倆方才停留那處的蘭花不見了,而那位姑娘一跟在府中仆人身後離開。
雖然都是在這內宅中生活,但是誰不是勾心鬥角的看的多了。
看見的就都明白了這場品花宴會不過是個借口,恐怕還是為了案子。
都說長公主的這個寶貝兒子為了查案連家都不回,都說是查案查的癡了。
其實想想若是自己家的郎君一天天的不回家,就愛待在府衙。
成天的不見人,那這郎君有和沒有又有何區彆?
不過即使沒有薛恒做女婿也是無妨的,今日這場中也是有著不少相同愛好的少年郎。
亦是少年稚嫩,陽光真摯。
想到這,場上那些夫人們,眼中的光芒愈發的柔和,臉上的笑意亦是滿意。
如此,算是大家都很滿意。
薛恒拿著管事嬤嬤給的賞賜,便就要給出去。
“等等!”
突然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喊聲。
而伴著這聲喊而來的是一閃而過的一道銀白色的光從半空中快速的飛過。
眾人的目光隨著那道光,便看見薛恒抬起的手中正抓著一把匕首,下一刻便就從薛恒緊緊抓住的手指縫中溢出血來。
場中的女眷無不被這突然的一幕嚇得驚呼不已,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薛恒那隻緊緊抓著匕首的手緊緊吸引。
包燈與季瑤瑤嚇得直接站了起來,便就是隔著湖畔的臨湖樓上的寧宛也是嚇得坐了起來,趴在窗台上緊緊盯著這邊的情況。
場中不少小娘子被嚇得花容失色。
誰也沒有想過在公主府中居然會有生命危險。
匕首飛來的時候,正是薛恒即將將獎品送出的時候。
於是薛恒鬆開手中的獎品,讓它掉落回盤中,而匕首則被薛恒徒手抓在手心。
因為如果他不抓住,匕首便就直直朝著管事嬤嬤眉心而去。
此刻薛恒手掌上正不斷的有鮮血溢出,一滴一滴,逐漸連成線,將盤中的獎品染成了紅色。
管事嬤嬤忍不住捂住嘴,看向薛恒的眼中不住的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