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薛恒接著說下去,太醫連忙表示自己明白,連連點頭道:“下官明白,出了這道門,定會守口如瓶,一個字都不會從我這裡出去的。”
誰知道薛恒卻是搖了搖頭,道:“不,我要你,”伸出自己那隻受傷的手在眾人麵前晃了晃,道:“將我手廢了的消息傳出去。”
“這...”太醫實在不太明白薛恒此舉有何深意,但是人家自己都不介意將自己受傷至殘的消息放出去,自己又何必多想。
既然人家就是這個意思,自己照做便就是。
隨即太醫便就點點頭。
即在走出府門時,太醫還不忘回頭看,嘴裡不時的歎氣連連。
上了馬車,還沒駛出去多遠,便就一個急刹,差點便就摔倒在一側,還好他手快,扶住一旁,這才沒讓自己摔的太難看。
隨即皺著眉頭朝外麵喊著:“怎麼回事?”
隻聽車夫顫巍巍回道:“老爺,有,有人...”
車夫還來不及說完,便就聽見一聲悶哼,太醫心下一個咯噔。
難不成這外麵的人是想挾持自己對陛下做些什麼不利的事情,各種陰謀從太醫腦子閃過,瞬間汗流浹背。
“誰!誰在外麵?”太醫勉強鎮定,朝著外麵喊道。
外邊卻似悄無聲息,車夫自從方才的那一聲響動後,便就沒有動靜,難不成已然遇害?
這下真是吾命休矣!
自己若是配合對方,到時候若是出了事,自己肯定是被頂包的那個人。
若是現下不配合,第一個死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這可如何是好?左右都是兩難。
太醫不由悲觀的想著。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死也要死個明白,想到這,太醫心中獨自鎮定了許多。
他整了整衣領,撫平了袖子,咽了咽口水後又深呼了一口氣,眼神堅定異常,好似已然做好隨時犧牲的準備。
他彎著腰向前撩開車簾,透過狹小的空間,外麵空無一人。
伸出頭走到外麵環視一圈,環視的動作突然頓了頓。
在馬車的側麵停著一輛比之自己的還要豪華許多的馬車。
車上的家族徽章,他恰巧認識,是趙國公家的。
是這長安城中有名有姓的人家就好,起碼不會給他來一個郊外暗殺,隨地埋屍,還要要講究一些章法的。
太醫這才突然鬆了口氣,背上一陣涼颼颼的,不用手摸,他都知道是一片的冷汗。
看著太醫這沒出息狼狽不已的模樣,正歪坐在馬車上的趙小郎嗤笑出聲,眼神中透著鄙視。
太醫隻做不知。
而他的車夫此刻正被趙小郎的手下捂住了嘴,在一旁發不出一點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