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們也該進去了。”薛恒好似完全不曾被對方說的消息給乾擾到。
寧宛對於這些事情還是一個小白,自然是將自己當作一個小卡拉米,老實跟著就好。
反倒是包燈心中知曉的比寧宛多的多,政治嗅覺也比她要敏感的多。
他緊跟在包燈邊上,低聲問道:“怎麼回事?難不成是陛下要將你當作棄子?公主殿下不會同意的!”
薛恒眼睛注視前方,分毫不移,但是餘光中還在掃著四周,見包燈有些亂了陣腳,便提醒道:“一會再說。”
小卡拉米低著頭降低存在感跟在身後。
片刻後,薛恒與包燈跪坐在位置上,立刻便就有宮女端著酒壺便就上前來。
包燈抬手便就接了過來,揮揮手將一旁等候的宮女給趕走。
每個位置中間都有一個小型半人高等形屏風隔著,屏風上多為山水相依伴老鬆,高山流水覓春煙,淺淺浮在屏風上。
看似朦朧,卻又無法看清彼此。
好似清晰,卻又辨不清麵容。
彼此之間多了一絲自在,反倒鬆快了許多,不必太多拘束。
而薛恒所選的位置邊上更是還有一根巨大的盤龍柱立在一旁,寧宛四處看了看,自己這個位置正正好,前麵有薛恒和包燈擋著,隻要自己不起來,不出現太過引人注目的動作,便就不會被發現,邊上又剛好有這麼一個天時地利的柱子靠著,剛好可以躲在邊上,而不被場上人注意到。
寧宛如一隻倉鼠一般躲在倆人其後,倚靠著盤龍柱,一手撐地,一手舉著方才包燈從前頭悄摸摸遞過來的碧玉酒壺,仰著頭十分灑脫的朝嘴裡倒著。
味道不錯,許是考慮到畢竟是對外的宴會,而且場上還有不少的女眷在場,所以這酒類便就選的紅色葡萄酒,甜甜的,一點都沒有澀味。
入口後還帶著一絲回甘,感覺很不錯,特彆這種寒霜淩冽的天氣,雖然沒有白酒的熱烈,但有著它自己獨特的暖意,就是一般不太會飲酒的女眷也很適合。
畢竟這種正式的場合若是喝醉了,難免意外出現一些人酒後失態,出一些洋相,不管是對於外國使臣還是大雍自己人,都是一場災難。
負責宴會的官員自然不會讓這種事情出現,讓自己的職業生涯就此結束,所以準備了這種剛剛好到一個微醺的度,又不會迷失自己。
正仰著頭喝酒喝的不亦樂乎的寧宛,餘光中突然多了一隻保養的十分到位嬌嫩的手,正端著一盤嬌豔欲滴的提子。
手指甲緣修整的十分光滑,指甲也是塗抹當下很流行的顏色。
看著這雙手染的指甲,寧宛舉著酒壺的手抬了下,心中突然便就想起了那句“十指纖纖玉筍紅,雁行輕遏翠弦中”。
忍不住脫口感歎,“真好看!”眼睛直怔怔的看著。
耳邊突的傳來一聲忍不住的笑。
宴席還未開始,寧宛已然喝的有些許微醺,是她酒量不好嗎?不是的,寧宛腳邊悄然堆砌著好些酒壺,七倒八歪的。
原本微醺的眼神在聽見這一聲笑時,一個眨眼,眼神便就清明。
寧宛將本就昂著的腦袋又向邊上挪了下,順著那隻手看去,唔,是熟人。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