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祖宗到他這一代,他家的香火,斷了。
他對不起列祖列宗,他沒能保護好小白。
他那滿頭銀發卻終日慈愛的母親,在見到小白合不上的那雙眼時,便就也跟著去了。
大夫說,母親是一口氣上不了,所以去的。
但隻有他自己知道,母親是悲痛欲絕,心脈斷絕而氣絕的。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之人。
“我為何會落到如今這副田地,小白又如何會無辜被殺,這一切全都怪你!”賴主溥恨恨的指著薛恒,“若是我有薛少卿一樣的身份,一樣的權力。”
“小白便就不必與人攀比打賭,當日也不會因此小事而被責罰,之後也就不會出事!”
包燈張了張嘴,無語的看著眼前人。
賴主溥是不是忘了白書吏之所以會受責罰的原因是什麼,之後去赴宴的原因又是什麼。
如今卻將一切都歸咎在因為沒有相對等的權力。
即便是薛少卿,若是違法,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並不是一句空話。
難不成以為即使犯了法,有權有勢便就可以橫行無度?
包燈想解釋,但瞧著對方這副毫無悔意的樣子,明白即便解釋了,對方也絕不會信。
母親心中的恨,由他記著。
小白的恨,由他來報。
如今他已然家破人亡,哪裡還有家。
那個擺滿棺材,到處白帆的家?
小白,再等等,那個女人就要死了。
很快我就要替你報仇了!小白。
“薛少卿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可不要才新婚便就成了鰥夫。”
“你什麼意思!就算沒有你,我們也會將寧娘子救回來的。”包燈氣急。
“還做夢呢?”賴主溥不屑的睨了包燈一眼,“照如今看來,再過不了多久,以他們的能力,勢必會成功將寧宛除去。”
賴主溥打量著兩人,“你們猜,即使你們能找到人,到時候看見的還會是你們認識的那個寧宛嗎?”
薛恒突然問道:“大理寺中還有誰是你的同夥?”
賴主溥定定看向薛恒,下一秒說道:“不愧是大理寺少卿,果然很敏銳。”
“是啊,不止我一人,可我為何要告訴你?”
包燈:“他們是什麼人?”
“包司直怎會問出如此愚蠢的問題,若是我將其說了出來,他們還能在這大理寺有容身之地?”
“他們都和我一樣,是看不慣你們的人。”
“我是不會告訴你們關於他們的線索的,隻有藏在暗處,才能在關鍵的時候給薛少卿重重的一擊。”
“薛少卿,你怕了嗎?”
包燈:“難道你就不怕我們知曉後,有了防範?”
賴主溥笑的愈發暢快,“防範?”
“包司直明白什麼叫防不慎防嗎?”
賴主溥這話,不由讓他們眉頭又是一皺。
隻有前日做賊的,哪有前日防賊。
就怕到時候真就是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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