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還讓人家給來了一個甕中捉鱉,一想到對方像貓捉老鼠一般的戲耍自己,他卻還全然不知,便就不由自嘲的笑出了聲。
包燈心中好似有一點明白,但還是雲煙霧繞。
看看白澤西,再看看薛恒。
包燈心裡嘀咕著,他家少卿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請君入甕了?
不是一開始便就因進了宮和外頭斷了聯係?
可看對方這樣子,分明他家少卿一早便就知道了。
方才在聽到白澤西與七皇子的對話內容時,他可是硬腆著臉,嘴都快抿到抽筋,才沒有震驚的張大嘴,暴露自己的想法。
薛恒緩緩開口道:“隻是順勢而為,大概也是運氣好吧。”
薛恒回想起之前因著白書吏的事情去調查的塵封已久的案卷,那卷宗之中隻是說了人蠱襲擊之案。
這本沒有什麼,隻是那麼恰巧,在那段時間接連相遇到的案件,不得不令他敏感的神經不停的,頻頻將這些事情聯係到一處去。
“運氣也是能力的一部分。”白澤西眼神複雜。
“這些還不夠,薛少卿是從何處發現我的身份的?我實在是好奇。”
“我想自己並沒有留下任何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白澤西認真的說道。
“確實沒有,隻是你忘了一件事。”
“什麼?”白澤西好奇。
“有時候不需要證據,隻需要一個巧合,一個懷疑,便就夠了。”便就能將所有的疑點串聯在一處。
他要做的不是如同以往一般的調查探案。
這是他心中的一個懷疑,一個疑慮。
隻要有一個點能夠佐證他的懷疑,便就足夠。
“薛少卿什麼時候查案也靠懷疑,巧合來斷案了?”
薛恒搖了搖頭,“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
“不是在查案,是找人,找一個消失許多年的故人。”薛恒淡淡的看著對方說道。“所以不要太多的證據,隻需要證明了我心中的猜想便就可以。”
白澤西愣怔,僵硬的扯了下嘴角,“薛少卿這是在顧左右而言他,避重就輕。”
“薛少卿還是沒有說是如何認出我來的,當年出事的時候,薛少卿也不過總角之年。”
“總不是說薛少卿能憑借一個孩童模樣推測出成年後的樣貌吧。”
薛恒仍舊不急不躁,待對方說完,方才緩緩道:“公主府至今還留存有先太子畫像。”
薛恒話音才落,白澤西原本慵懶,看似吊兒郎當的動作一下便就僵硬住,下一刻緩緩將視線移了過去。
此刻白澤西麵上再無自得的笑容,抿的筆直的嘴角,傾瀉了一絲此刻對方內心的不平靜。
“看來你還記得先太子殿下的容貌。”薛恒說道。
“看你如今的反應,定然也是知曉自己與先太子長的一般無二,所以先前才會以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示人,便就是為了弱化這副酷似先太子的容貌。”
“想來你自己心中也知曉,若是以這一副健康的麵容出現在長安城,你的消息第一時間便就會出現在陛下麵前,勢必會對你將要做的事,想要做的事產生影響,你不敢賭,所以便就喬裝打扮進了長安城。”
白澤西那副薛恒口中酷似先太子的麵容上,試圖保持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
“想做的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該說不說,薛少卿果然是刑案辦的太多了,這見著什麼人,都要陰謀論一番,不知道當初見到寧娘子之時,是否也是如今日這般懷疑?”
包燈眉間的褶皺都快要堆出一座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