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恒抿著唇,轉身看向那處角落。
便就在方才,早在出聲後,便就有注意到的護衛朝那處跑去。
這會正帶著人回來。
即使天很黑,薛恒還是從這些人行動的痕跡看出了些事情。
他們,帶回了人。
但隻帶回了一個,一個背在背上的人。
漆黑,好似濃的似墨水一般。
原本清晰可見的輪廓,也變得模糊起來。
看著越來越近的人影,卻突然發現聽不見周遭的嘈雜。
隻餘下粗重的呼吸聲,還有那踩踏的細碎聲響。
最後留在耳畔,愈發急促的心跳聲。
砰砰砰!
薛恒握著拳頭,朝前跑了兩步,突然又停住。
他猶豫了。
拖延擺脫不了任何事實,最後現實總會到來。
顯然,即使薛恒不上前,人也會送到他麵前。
法雅原本也是要跟著護送白澤西去見皇帝,但臨走前他不知想了什麼,突然便就改變了主意。
他留下了。
此時,他看著一向鎮定目標明確,毫無懼怕之心的薛恒,臉上居然出現了畏縮,害怕,膽怯這些情緒。
這讓他更加好奇到底是什麼人能夠影響一個鐵麵無私,綜日一板一眼,看著便就毫無情緒波動的人,起了這些情緒波動。
一個好似假人一般,突然有了豐富的感情,這誰不好奇。
“薛少卿,可還好?”法雅上前虛虛托住薛恒,關切問道。
薛恒眼中隻有朝著自己而來的人群,不曾回答,也沒有心思回答。
他一把撥開法雅托著自己的手,朝前有些踉蹌的走去。
他的背影看著一時間竟有些孤寂。
法雅眼眸低垂,手中佛珠轉動,不過思索一下,便就跟了上去。
他隻是有些擔心薛恒的狀態,絕對不是好奇薛恒為何會表現出這副模樣的。
距離越來越近。
趴在護衛背上的胡仵作艱難的抬起頭,強撐著睜開眼,見著薛恒。
拍了拍背著自己的護衛肩膀,道:“放我下來。”
護衛也瞧見了薛恒便也配合著小心將胡仵作放下。
薛恒到了跟前,他沒說話。
因為他正在看著眼前的人。
薛恒居高臨下的看著。
胡仵作坐在地上,靠著一旁的護衛,仰著頭費力的瞧著薛恒。
薛恒看著眼前滿身傷痕,發髻淩亂,嘴角帶著血的胡仵作,唇角抿的愈發緊了些。
幾天前他們還開開心心的見過麵,如今卻...
“出了什麼事?”
“為何隻有你一個人?”
薛恒不敢直接問人在哪?是不是她出事了?
人是不是沒有救出來?
此刻人不在這,什麼結果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