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越下越大……
天就像被無端捅了一個大窟窿,暴雨被傾盆一般倒了下來,仿佛要把個偌大的哈爾濱活活溺死。
李白趴在紅胡子胡同口外,一動不動,像一條被打死了的野狗一般。
他是從暗門子小白鞋家裡出來沒走多遠,就被人從後麵打了悶棍,就再也沒站起來。
在北市場這一帶,打悶棍、套白狼這種事,是家常便飯,但敢對警察動手的,還是少見。
可這倒血黴的事兒,偏偏就讓李白給攤上了。
這事兒,裡裡外外透著邪性!
忽然,天上一道白光閃過,胡同口的一棵碗口粗的楊樹,被活生生地劈成兩半。
這一巨大的聲響,把趴在水窪中的李白震醒。
他雙手撐在水窪下,努力揚起落湯雞一般的頭,先是吐出一大口泥水湯,然後眯起眼睛,看看周圍的環境。
瓢潑的大雨,幽暗的胡同,遠處昏黃的燈光……
怎麼換了場景了?
他搖了搖死疼死疼的腦袋,疑惑地望著周圍的一切,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此時不是正在和戰友們,在亞熱帶叢林中圍捕毒販嗎?
對了,自己的95突擊步槍呢?
他單手撐地,另一隻手向四周摸去,他隻摸到了一支硬邦邦的木棍。
舉到眼前一看,是一條刷著漆的柞木警棍。
他又摸向腰間,那支92式手槍,也不翼而飛了,那裡隻有一條牛皮寬腰帶。
他又摸向周身,那防彈背心,那高筒軍靴,那頭盔,那對講機,那警用刀具,還有其它裝備,通通不見了。
大腦又是一陣劇痛,他又想起了另一幅畫麵,就在他撲倒一名毒販時,身下的毒販,拉響了手雷……
思緒轉回,他終於明白了一個鐵的事實:我不再是特警楊洋了,我是另一個人了,平行世界中的另一個人!
這另一個人,就是剛剛掛掉的李白。
此刻,他的耳邊響起了一首流行歌,要是能重來,我想選李白……
沒用選,他就成了李白,不過不是提筆寫出驚天地,泣鬼神詩句的唐朝詩仙李白……
而是拿著警棍日日巡街,嫖娼爛賭,吃拿卡要的偽滿巡警李白。
老子這是穿越了啊!
大量的信息如暴雨一般湧入,一時之間,差點讓他的大腦宕機了。
他終於接受了眼前這個現實:自己不再是那個特警楊洋,而是巡警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