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飯和打飯的員工震驚了一下,然後就此起彼伏的放下餐盤,筷子,叫了一聲“陸總。”
陸白見狀笑著跟大家打了聲招呼,“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大家好,我正好路過這裡,就過來看看,大家都不用緊張好好吃飯。”
而此時正在看著剩飯垃圾桶的王玥,看到陸白跟張強他們進來,整個人頓時就慌了,淚水瞬間就湧了上來,她以為是張強跟王猛跟他們老板告狀了。
陸白的餘光也看到了那個站在剩飯垃圾桶前的女人,,一頭白發,滿臉皺紋,在這食堂裡實在是有些過於醒目。
他們拚夕夕招聘的女員工很少,除了辦公室的文員,再就是保潔和食堂的打飯阿姨。
大體上都是些年歲稍微大一些又沒有退休金的。
可像王玥這麼顯老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看著王玥眼眶裡擠滿了淚水,陸白笑著就像女人走了過去。
結果還沒等陸白開口,王玥的眼淚就已經流了下來,邊哭邊道:“小陸總,我...我不是故意不給他盛飯吃,實在是他吃的太多了,每次都要吃兩大盤菜兩大碗飯,這實在是太多了。
我聽說您的拚夕夕物流現在還在賠錢,我...我就是想幫著您省一點。
我從來...沒有在這麼好的公司上過班,我怕...”
陸白聽著眼前女人的話,他有點傻眼了。
來之前他想到了無數種可能,但偏偏女人說的這個可能性,他是真的一點都沒想到。
誰能想到一個公司最底層的員工會這麼為公司著想。
聽到的陸白都傻了。
陸白笑著道:“大姨,你怕什麼,怕公司黃了,丟了這麼好的工作?”
王玥一臉緊張的點點頭,“小陸總,我...我不是想咒咱們公司。”
陸白點點頭,他現在已經清楚拚夕夕的食堂是怎麼一回事了。
“大姨,您怎麼稱呼。”
“小陸總,我叫王玥,三橫一豎的王,王加月亮的月。”
“王玥大姨,我現在就站在您麵前,我可以向你保證,就算是咱們華夏所有物流公司和外賣公司都黃了,咱們拚夕夕也黃不了,這個你不用擔心。
至於公司財務上的虧損,那是公司投資的支出比較多,實際業務現在已經在盈利的狀態,這個您就更不用擔心了。
我既然給大家開了這個食堂,這飯還是請的起大家吃的,我知道王玥阿姨您是在為我為咱們公司著想,但飯還是得讓咱們公司員工吃飽的,要不他們哪有力氣乾活,王玥阿姨你說是吧。”
“小陸總,您說的是,那您不能因為這個開除我吧。”
陸白看著眼張強,笑著道:“張強大叔有將近半個月都沒吃飽了,他都沒怪你,我能有那麼小心眼嗎。”
“謝謝,謝謝小陸總。”
“張強大哥,對不起,以後我一定讓他們給你多打菜盛飯,讓你吃飽。”
陸白:“王玥阿姨,就彆以後了,張強大叔現在還沒吃飽了,正好我也沒吃飯,咱們一塊兒吃吧。”
隨著陸白和張強他們打完菜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拚夕夕食堂的才稍微恢複了正常一點,不過大家都忍不住時不時的抬頭往陸白那邊看兩眼。
看著那個大概跟他們孩子差不多大的年輕人,跟他們員工坐在一起吃飯,大家心裡的乾勁莫名的就變得更足了。
哪個身價上億的大老板能跟他們這些底層人坐在一起吃飯啊,就算有也是裝樣子,但他們的小陸總,看的出來,他就是真來吃飯的。
陸白:我能說我是讓我媽給趕出來的嗎。
陸白一邊吃飯一邊跟張強王玥劉猛他們聊天,聊天的內容自然離不開拚夕夕物流和食堂,聽他們說的,倒是沒有出現什麼嚴重的問題。
而後,陸白就問起了王玥張強他們的家庭情況。
這時候陸白才知道坐在他對麵那個滿臉皺紋,一頭白發,你說他是七十歲都沒人會懷疑的女人,今年隻有四十八。
才四十八啊。
這得經曆多少磨難,才會把一個女人熬成這副樣子。
怪不得她會連飯都舍不得給張猛他們多盛飯。
也怪不得張猛他們也隻是在背後埋怨幾句,而不是去跟她辨彆什麼,他們應該比自己更了解她。
有些專家總喜歡歌頌苦難,覺得那是一個很勵誌的話題。
可看著麵前這個女人,陸白突然忍不住想罵娘,苦難,那東西有他娘什麼可聊的,那都是彆人的無聲的淚啊。
聊了一會兒,張強突然好奇的問道:“陸總,你今天怎麼突然想到來咱們食堂了。”
陸白低頭吃了口紅燒肉,一臉苦笑著道:“我出門了幾天,原本打算今天回家跟我媽吃個飯的,結果還沒進門就被我媽給攆出來了,說讓我來咱們食堂吃。”
吳岩:我還以為陸總真是想來視察的,結果是被自己親媽給攆出來了,怪不得回去的時候,我看陸總有點可憐,他好像確實是挺可憐的。
而張強聽著陸白的話,頓時一拍腦門,一臉激動的道:“陸總,你們家是不是住在****小區?”
“張叔,你怎麼知道?”
“這兩天我輪崗去送快遞,就送那一片,那個姓王的大姐是不是就是您媽?”
“我媽是姓王。”
“那就對了,當時就是那個大姐問我在拚夕夕工作的怎麼樣,我說除了吃不飽,其他的都特彆好,然後那大姐就氣呼呼的說吃飯都吃不飽,還怎麼乾活,那個混蛋東西,看他回來我不收拾他。”
話說到這,就徹底對上了。
原來自己回家沒吃上飯,罪魁禍首竟然是自己麵前的張強。
“張叔,吃飽了吧,那還不趕緊乾活去,去告訴那個大姐,你今天中午吃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