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
西貢河。
就在河岸旁邊的馬路上,有兩輛麵包車停在旁邊,坐在車裡麵的崔炯培戴著墨鏡。
正在閉目養神,河岸對麵就是碼頭。
麵包車裡麵都拉著窗簾,他們有些不太適應安南的陽光,在副駕駛上還有一個人。
是個麵容市儈,外表油膩的中年大叔。
他正劃著火柴,點燃嘴裡的香煙,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在後麵坐著的崔炯培。
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崔炯培!我好歹也是你的大父,從南韓好不容易跑過來,見你一麵,你就這樣對我?”
“連聲大父都不叫?”
崔翼賢忍不住抱怨了起來,他覺得這個孫子輩的玩意,是一點都不體諒他的辛苦。
早知道,就不費那麼大功夫,掩人耳目的把他從南韓送過來了,就讓他蹲監獄就好了。
不過抱怨了幾句,崔翼賢就閉上了嘴巴。
他可是還記得,這個混蛋玩意讓手下把他給揍了一頓,還要活埋他的情景了。
不過說起來,崔翼賢也是覺得唏噓,他原本是南韓海關部門的公務員,吃拿卡要。
雖然不能說大富大貴,也算是有些外快,要不是總統卡卡要查貪汙,他也不會失業。
要是不失業,他也就不會去從走私的集裝箱裡,偷出一袋子毒品,給這混蛋玩意去賣。
後麵,還跟他合作。
當時都說好了,他這個大父用腦子,崔炯培用拳頭,他們兩個做大做強。
後麵他們做大了,也做強了。
釜山那邊的黑社會,他們一家獨大,崔翼賢用賺來的錢勾結政府官員,舉辦親友會。
跟檢察官同流合汙,崔炯培靠拳頭,打服那些敢冒頭的其他幫派,都挺好的。
要不是,這個混蛋玩意一個勁的悶頭走黑。
他們或許不至於到這一步。
但是崔翼賢也說不出什麼了,說實話,他看不上黑道勢力,他認為,他們得洗白了。
可現在,崔翼賢覺得自己想的太輕鬆了。
沒有武力的保障,他的關係顯得十分薄弱,他能搭上的關係,彆人也能。
彆人能給的東西,他給不了。
彆人能辦的事情,他辦不了。
當彆人用武力對付他的時候,崔翼賢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這才是讓崔翼賢膽戰心驚的地方,但是他也慶幸,把這個混蛋玩意給送到了安南。
沒讓他蹲在監獄裡麵,或者是被槍斃了。
總統卡卡的“要與犯罪和暴力進行戰爭”,那簡直就是史詩級的嚴打行動。
隻要是在黑幫名單上的人,全部都可以逮捕,不需要逮捕令,遇到反抗,可以直接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