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金山煤礦。
此刻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煤礦已經下班,這地方黑白二十四小時乾活不是沒有,但是輪不到現在。
隻有在風聲緊的時候,煤炭價格高的時候,才會讓人忙的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今晚就一般般了。
在下麵忙碌了一天的礦工們吃完飯,有的早早睡覺,有的還坐在爐子旁邊磨牙花子。
也就是聊天,吹牛。
這地方娛樂的條件也少,不是摔撲克牌,就是看電視,不過電視在辦公室裡。
汪汪汪……
礦場門口栓的一條大狗,突然叫了起來,讓幾個礦工,好奇的推門看向外麵。
這狗是老板焦勝利從一個狗場買回來的,除了給他喂食的,誰都不屌。
不過耳朵靈性,有人過去就叫。
焦勝利也是擔心有人來煤礦鬨騰,才把狗從家裡牽到煤礦上,也算是多一份保險。
畢竟,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誰啊?”
礦工拿著沉甸甸的電瓶手電筒,朝前麵看了一眼,煤礦門口有一個人正跟保安說話。
“過來挖礦的!”
保安朝這裡喊了一聲。
一聽到這話,那些礦工也就沒什麼好奇的了,過完年,陸陸續續就有人過來打工。
挖礦這買賣,比彆的賺錢多。
但是,危險性也高。
保安轉頭看著站在門口,那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男人,穿著一件灰色的棉襖。
肩膀上的棉花都露出來了,後麵還背著一個深綠色的背包,頭上戴著針織帽。
看起來挺普通的。
不過,還是得問一下。
“那個,哪裡的人?有人介紹過來嗎?知道這邊的規矩嗎?”保安例行公事的問道。
“俺……俺,山豫的,俺村裡的大伯就在這裡挖過煤,他說讓我到這裡來上班,找那個叫,叫……你等一下,我看看。”
保安看著那人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紙條,看著上麵的字,念叨著:
“對了,他叫趙威,在煤礦是管事的。”
“你還認識字?”
保安好奇的看了這人一眼,不高,挺敦實的,穿著棉襖,捂著臉,看不清楚。
“上過小學,後來交不上學雜費,就不上了。”那人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嘿,文化人啊,等等。”
保安讓他站在門口等著,轉身去拿電話,讓趙威知道一下,順便做個登記。
礦場這邊的規矩就是,扣身份證,壓工資。
站在門外的人,探頭朝保安室裡看了一眼,在桌子底下放著一把獵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