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走進白氏醫館。
醫館很簡陋,二十平方左右,裡麵擺有一張長桌,兩條長凳,正對大門是一個半人高的長櫃台,櫃台後靠牆有一排藥櫃,右側旁邊有一道通向後院的門,後麵好似又個小院子,左側有一扇大開著的窗戶。
醫館裡麵隻有一個老大夫,站在櫃台裡麵,正在寫著什麼東西。
“買藥?”醫館的老大夫見到兄妹幾人進來,便抬頭出聲詢問。
宋源源看了老大夫一眼,見他臉上並沒有不耐煩的神色,便開口問道,“需要籃子晾曬藥材嗎?五文一個。”這價錢,嗯,是哥哥告訴她的。好似比集市上籃子的價格便宜了一半,會不會賣便宜了些?
宋源源說出價錢的時候,有些緊張,雖然物美價廉,但仍然怕拒絕!
"五文一個?"老大夫打量了一眼兄妹倆,穿著樸素,長相瘦弱,營養不良,看來家境不好,他偏頭看向左側的窗戶,"臭小子,進來。”
老大夫朝後院喊了一聲。
宋源源見一個和哥哥差不多大的少年,從左側的窗戶口,將腦袋探了進來。他的臉上蒙著一塊白布,看不清五官,隻有一雙明亮清澈得眼睛露在外麵,眼珠在眼眶裡骨碌碌的轉了一圈,隨意看了一眼醫館中的人,就將視線落到老大夫身上。
“老——師傅,我正曬藥草呢!沒空,等會喊我啊!”被喊作臭小子的少年說完就將腦袋縮了回去,沒了身影。
“你前幾日不是還在嫌棄裝藥材的籃子破爛嗎?正好這裡有人來賣籃子。你來看看,要——”不要。
老大夫的話還沒落下,那個少年如一陣風從後門卷了進來。
“給我看看。”那少年走到宋源源麵前,從她手上拿過一個籃子。
“夷,用這東西竟然也能編的這麼精致。”少年語氣驚訝,“你這是普通竹篾編的?”
“是啊!”宋源源點點頭回答。這不一眼就能看出來嘛?這人為什麼要問這麼個問題?竹篾還有不普通的?
少年眼裡透出稀奇,嘴裡兀自嘀嘀咕咕,"這半指寬的竹篾削的薄如紙片,力道的控製如此精湛。這雙手的主人,很適合煉器,刻陣畫符,可惜這人皇大陸,靈氣不足,還隻修武道。”
不過,這些籃子上有些不同尋常的氣息,有點點類似靈器,普通的刀劍怕是都劈不壞。
凡人能編製不出來這種籃子?怕是不可能,這小孩是什麼來曆?修士後代?
少年看了宋源源一眼,又看了宋雲琛和他懷裡的小團子一眼,既如此,就結個善緣吧!然後他說道,“全要了!”
宋源源聽到少年的話,雙眼微亮。不過,她看到老大夫朝少年瞪眼的表情了,大概是在責備少年有點敗家,於是有點遲疑的詢問,“真的都要?”
“廢話,當然都要。難道還逗你這顆豆芽菜玩?”少年陰陽怪氣的說完,然後直接自己上手,將宋源源手上的籃子,全部抱走了,接著就大步走向後院。
那些普通農人編的籃子,不僅不經用還醜不拉幾的,今日他就要將老頭盛藥材的籃子全換了。
“呃!”有人買籃子,宋源源當然求之不得。她也就是象征性的確認一句。沒想到這人不僅反應大,還進行人身攻擊。罷,隻能替他祈禱一下彆被他師父罵了!
少年走到一半,突然頓下腳步,回頭,“老頭,記得給錢。”
老大夫似乎被氣著了,吹胡子瞪眼,"臭小子,我又不是土匪無賴,我當然知道要給錢。"
老大夫等少年出了屋後,溫和的看向宋雲琛,“籃子,一共多少?”
“八個籃子,一共四十文。”宋雲琛說道。
“啥?四十文?老頭子,是我耳朵出問題了嗎?”那少年突然又從窗外將頭探進來,他瞪大著雙眼,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宋雲琛。普通籃子的市價也不會這麼便宜,這小孩為何如此賤賣這些籃子?
老大夫表情變了變,頭疼的揉了揉額頭,"臭小子彆作妖了。"
宋雲琛不懂少年為何憤怒驚訝,隻肅著臉淡淡點頭,“是,八個籃子四十文。”
少年雙手攀上窗戶,從窗戶口跳進了屋裡,他微眯著眼睛,盯著宋雲琛,一副冷漠無情的樣子,語氣嚴厲的說道,“你莫不是偷了彆人家的東西?”他就說一個凡人可編不出來這種類似靈器的籃子。
宋源源聽了少年的話,首先有些懵,很快化身成了憤怒的小人。揮了揮小拳頭,有些手癢,今日第二次想揍人。
“你放屁,”宋源源很生氣,雙眼冒火的瞪著少年,劈裡啪啦開罵,"這明明是我哥哥親手編織的竹籃,怎麼成了偷的?你看著年紀也不小了,比我哥哥還大,說話怎麼一點也不過腦子,你豬頭轉生的嘛?不要連真實情況都不了解,就信口開河,汙蔑他人。"
她聽哥哥說過,偷盜在南國是十分重大的罪名。一旦被公布,不僅判終身監禁,還要累及親人與鄉鄰。所以沒有人願意被扣上偷盜的罪名。罵人偷盜,更是一種侮辱!若被人就此誤會,會使哥哥遭人白眼,抬不起頭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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