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凶手繩之以法,是大胤律令、聖人法條。”
“噢……”
桑覓明白了。
他就是要讓手底下的人,重新去查這兩個人的死。
桑覓鬼使神差的,撇了撇嘴。
她幾乎是不受控製似的,出聲反駁謝擇弈。
“可是,殺人凶手,就一定是惡嗎?”
“這個怡春樓的魚公鴇母,他們壞心眼,開妓院供男人們享樂也就罷了,說不定,還欺壓百姓,興許,死了倒好。”
“如此一來,凶手反倒是在替天行道。”
一番話說完,桑覓便懊悔不已。
夫為妻綱。
同謝擇弈理論殺人之事,實是蠢笨之舉。
謝擇弈道:“我知道覓兒不喜歡那種煙花之地。”
桑覓低著頭,不再敢多言。
若是露了馬腳,她隻能殺了謝擇弈滅口。
謝擇弈繼續說道:“可殺人凶手,始終是殺人凶手,就算他殺的是惡人,也是殺人,殺人,就應該被抓起來,律令法條的確分不了世間所有善惡,可也容不了,淩駕於律法之上的個人審判,此乃秩序,也是,國泰民安之根基。”
桑覓點了點頭:“夫君說的是。”
誠然,她半句話都沒聽進去。
她隻是在想,要不要殺了謝擇弈滅口。
謝擇弈聽她叫夫君,薄唇勾起,他一派輕鬆地挪著自己的位置,不自覺地靠了過來:“覓兒……”
桑覓頓時渾身緊繃。
謝擇弈倏然扣住了她的手。
他這才發覺,她手指發僵。
謝擇弈有些懊惱:“都怪我,是我不好,不該同覓兒聊什麼殺人不殺人的,你不用害怕,望京很安全,沒有那麼多未被繩之以法的殺人凶手。”
桑覓搖頭:“沒……”
謝擇弈輕柔地掰順她的手指,粗糲的指腹摩挲著:“覓兒在想什麼?”
桑覓的小手,不自覺地軟在了他掌心。
她還是搖頭,閃爍其辭:“沒什麼,我是說,案子,你說的很對,這個案子,要讓大理寺丞重新調查……”
謝擇弈笑了:“那倒不用,我是說,一般情況下,我會讓他們重審,但這個案子,屬於二般情況。這兩個死者,可謂招了不少怨懟,怡春樓中的人,都對他們的死樂見其成,從寺丞所做筆錄中可以看出一二。所以覓兒你說對了,他們倆顯然就是作惡多端的家夥。”
桑覓在心裡暗暗白眼。
“這種情況,我通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不過,這種在辦案中偷懶的寺丞,我都會記住他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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