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的東西,彎彎繞繞可多著呢。
謝擇弈提醒他:“繼續說。”
李堯看看冊子上的記錄,說道:“柳大人寫了詩,還把隨身攜帶的玉佩,扔進了涓渠裡,出了很大的風頭,很多人都記住了他,除此之外,便沒有了。”
謝擇弈問:“和柳元良無關的事情呢?”
“倒也有一些……”
李堯回著,將自己的小冊子翻了頁。
“那天很熱鬨,從傍晚到夜裡,歌舞聲樂不斷,城西幾條大渠附近,圍滿了看熱鬨的人,街頭巷尾瑣事也不少,五十二戶的李寡婦提了菜刀要砍殺自己的丈夫,但被鄰居攔下,七十六戶的曹老頭,家裡養的老狗吃了老鼠藥被毒死了,曹老頭悲痛得要跳河……”
再說下去,恐怕要說不完了。
李堯索性,上前兩步。
他托著小冊子,遞到了謝擇弈麵前。
“所有的瑣事,屬下都記在了冊子上。”
謝擇弈很快接過,低頭掃了一眼。
上麵的字跡有些淩亂,但條理還算清晰。
除了字寫得一般之外,沒有什麼缺點。
謝擇弈順手翻了兩頁:“你做的很好。”
李堯乾巴巴地笑了笑,這兩年來,不知不覺間,自己似乎也變得頗有條理——將很多事,用筆記下來,這是謝擇弈的規矩,也是讓事情變得簡單的一種方式。
“要說與柳大人相關的事,大概就是,在他走了之後,很多人跳下涓渠,試圖撈起他丟出去的那塊價值連城的玉佩。”李堯垂眸思索了一番,補充說道。
謝擇弈將那本小冊子,又翻了兩頁。
很快,便看到了相關記錄。
李堯說:“當天夜裡,涓渠中淹死了一個西草學堂的學生,這個學生,就是為了,撈柳大人扔的玉佩,不小心丟了性命。”
謝擇弈沉默不言。
望著眼前潦草的字跡,陷入了深思。
視線一轉,挪到了桌案,陳高朗的那份資料上。
西草學堂。
陳高朗,少年時上學的地方。
接下來的時間,謝擇弈都在查閱大理寺的案庫,他沒能找到,有關於涓渠裡,六年前淹死人的事,三年前倒是有一起,隻不過與現下的案子無關。
貪圖小利,失足落水,這都不算一個案子。
不被記錄在冊,似乎是件很平常的事。
謝擇弈想,自己明日,大概有得忙了。
一些事情,得他親自去看看。
——
桑覓不知道,謝擇弈查涓渠的妖怪,有了多少進展,她很想出門去看一看,那裡到底有沒有妖怪,礙於心虛,到底是沒有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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