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起山冷眼瞥他,男子趕忙住了嘴。
雖不信謝擇弈連審問都不用,便能從八個人中找到所謂的凶手,但劉起山也不會聽信這種底層小民毫無價值的自辯。
“謝少卿,你確定他是真凶?”
謝擇弈靜默片刻,徐徐說道:“他們大多是些勞苦之人,眼下冬季,雙手都會有點乾燥,脫皮,但此人的雙手,脫皮乾燥遠比其他人更嚴重,還生了凍瘡,這正是自製凶器留下的罪證。”
劉起山劍眉緊皺,帶著幾分不屑與鄙夷,一把抓起了那人的手,一眼看去,恰是謝擇弈所說那般。
謝擇弈補充道:“凶手做那麼一個精妙的凶器,得在行凶之前,嘗試很多遍,此人的雙手,必長期接觸冰塊與大量的鹽沫,人之雙手若一直浸泡在鹽水裡,脫皮乾燥會遠超常人。”
雙手乾燥粗糙,隱有紅腫的男子無力地搖了搖頭,想將手腕從劉起山掌下抽出,卻沒有足夠的力氣。
謝擇弈麵無表情地看他:“你指甲縫裡,還殘留著白漬,是鹽吧?”
劉起山再去看,此人食指甲縫中,果然留有微末白痕。
“哼!”
劉起山猛地甩開了那人的手。
一聲刺耳的拔劍聲響起。
男子雙膝發軟,跪了下來。
劉起山手中的利劍對準了他:“老實交代!你如何行凶殺人!”
跪倒在地的男人,眼眸戰栗,淚光湧動。
他匍匐著身軀,喃喃自語起來。
“得福得慧,遠離苦難——”
“得福得慧,遠離苦難——”
“得福得慧,遠離苦難——”
“菩薩呀……”
“送女菩薩往生……”
“即歸其舍……”
男子自言自語著,說著眾人不明所以的話,言語中夾雜著一些前言不搭後語的經文,猛然間,忽而又抬起了頭。
他望著眾人,眼神莫名帶著幾分堅定:“大人,我沒有殺人!是女菩薩,她自己要離開濁世啊!”
聽到這裡,謝擇弈對於事情真相,已了然於心。
他回身看向桑覓。
這才發覺,她也正在盯著自己看。
——
凶手,王奇生。
他原是霧湖西邊小縣的賣炭人,十幾年來,每年冬日都會往來湖心寺與小縣之間,定期送炭火入寺,寺裡的比丘尼們待人和善,結款時從未有所拖延推諉,王奇生平常的生活,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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