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擇弈並沒有毒發身亡。
他是個滿嘴謊話的家夥。
桑覓暗暗發誓不再相信謝擇弈的鬼話,可與他同吃同住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平和、祥寧。
直到望京城,突然開始不太平。
——
皇商賀家公子被謀害之案懸而未決,又有失蹤者的家屬,上衙署伸冤叫屈,望京城內,關於刑部侍郎桑大人,那捕風捉影的流言,終是不脛而走。
好幾個失蹤之人,在蹤跡全無之前,或多或少,都與桑家有過直接接觸,此間巧合,難免引人遐思。倘若,所謂的失蹤案,都是蓄意謀害,那刑部侍郎桑大人,很難說,與這些事沒有關係。
與此同時。
靈順公主府上,丟了一個樂師。
那樂師,在失去蹤影之前,唱了一曲諷刺詞,所諷之對象,便是一假仁假義的貪官汙吏,他自詡清廉正直,卻養了個掃把星女兒,為這個掃把星女兒,殘害忠良也在所不惜。
蕭沛靈對這個樂師,喜愛非常。
接連幾日找不著人後。
蕭沛靈便跑到了皇帝麵前,哭哭啼啼。
並求皇帝以口諭,給她調查尋找之權。
“父皇,你可一定要為兒臣做主啊!”
“兒臣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一個樂師!”
“父皇,您常說國倚以庶民,不可以他人微言輕,便不將他的生死放在眼裡,任由奸臣暗害他呀,兒臣如有機會,替他伸張不平,才是道義之舉,父皇——”
皇帝靠坐在禦書房殿前長椅上,略顯不耐煩地打斷了她冗長的哭鬨:“行了,誰知道你又打什麼鬼主意。”
蕭沛靈趴在他腿邊,看上去可憐巴巴。
“父皇……”
皇帝淡然說道:“你要查便去查,若是折騰不出什麼東西來,便自行去江南避暑,讓你這顆榆木腦袋,也好好冷靜冷靜。”
被罵到的蕭沛靈有些不甘心。
“父皇——”
她仰頭,哭紅的雙眼對著皇帝。
“您又罵兒臣!”
皇帝無所謂地說道:“你彆以為朕不知道你什麼德性,你是公主,是朕的掌上明珠,代表著天家威嚴,將來,太子承接大統,你仍然是整個大胤最尊貴的女子之一,你若是能把事情做得聰明點,朕不介意你恃寵欺人,君為君,臣終究是臣,你最好,不要把事情鬨得太難看。”
蕭沛靈連忙說道:“父皇,我這回,說的都是真話——”
皇帝懶得再聽她廢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