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色黝黑的女獄吏打開了監牢的門。
桑覓昏昏沉沉地坐了起來。
女獄吏來到近前,微微躬著身,麵帶同情地看她:“小夫人,該起來了。”
“噢。”
桑覓不明所以地應著。
“小的失禮了。”
女獄吏說著,取出鐐銬,將桑覓的手腳用笨重的鐵鏈鎖住。
桑覓晃悠了一下手腕上的鎖鏈,聽著鐵鏈發出的哐哐當當的聲音,心情太好,她衝著女獄吏笑了笑,說道:“好聽~”
“……”
女獄吏的嘴角抽了抽。
不禁又是同情,又是想笑。
女獄吏將桑覓押送出去,出了兩道門,便有同僚接應,而獄外,則備有簡陋的木色馬車,即將送她回桑府。
這馬車也是桑明容同靈順公主府上那一乾人等斡旋後的結果,依照蕭沛靈的意思,自是恨不得讓桑覓坐著囚車遊街示眾,然她本就是疑罪從有,難有說服力,事情的結果如何,還得看今日的挖掘。
——
桑府眾人,一整夜都是膽戰心驚的。
儘管,主心骨桑明容已平安歸來。
但在靈順公主府上那些府兵的輪換看守下,府裡上上下下,一派憂心忡忡。
擔心著桑覓狀況的桑夫人林氏,一晚上都沒能睡著,對著一個破破爛爛的布娃娃,哭紅了雙眼。時不時,林氏又將長女桑盈縫製的軟枕抱在懷裡,喃喃自語,感歎著自己這些女兒的辛苦與不容易,桑明容寬慰無果,隻能先自行就寢了。
今日一大早,林氏還是強打著精神來到了後院花圃前,借著桑明容的力,由一旁的孫氏半攙著才算站穩。
孫氏也不好過。
女兒沒了蹤影。
丈夫竟還成了殺人疑犯。
現在好了,又聽說二小姐認了罪。
想來,桑家的女兒,是有什麼災厄在身的。
長女遇人不淑。
次女險些成了殺人凶手。
三女,也是失蹤久矣。
孫氏吸了吸鼻子,寬慰著林氏。
“夫人彆擔心,這事兒會過去的。”
“二小姐她不會有事的。”
林氏如今更加體會了孫氏的辛酸苦楚,於是也拍了拍她的手背,哽咽道:“是,不擔心,我們都不要太擔心,紫玉、紫玉她,以後想開了,也會回來的……”
桑明容望著那片花圃,眼神滄桑。
整個桑府,有四處花圃。
其中位於桑覓舊閨後院的這片最大。
桑覓自小便喜歡花花草草,桑明容與林氏商量著,多辟了一點地,填了一個小池塘,給她種花種草,沒辦法,這個不成器的女兒,一讀書寫字就打瞌睡,或者傻乎乎地給夫子惹麻煩,忙活起來花草之事,一整天都不帶停的,有一回,還在花叢裡睡著了,小腿都被花刺紮破,竟也沒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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