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些嚇了桑覓一跳。
男人無所事事地走了兩步後,便在一個破舊挽具旁坐了下來,靠著牆,定定地看著兩人,他目光空洞,臉上生著的膿瘡,有些令人作嘔。
謝擇弈上前問話,但被男人無視了。
接連遇見了幾個人,似乎沒有人想搭理他們,若是有點什麼反應,也是想衝他們吐唾沫,恨不得馬上將疫病傳染給他們,麵上生斑的幾個男男女女,一會兒罵狗官,一會兒罵庸醫。顯然,很難從他們這群人中,問到苗小玉的消息。
桑覓說:“他們都很討厭我們。”
謝擇弈無奈:“他們得了病。”
桑覓問:“那他們都會死嗎?”
“大概,是吧。”
謝擇弈對死亡,似乎總是感到一種無力。
兩個人又往裡走了一會兒。
一白發蒼蒼的老頭,忽然謹小慎微地靠了過來,對著兩人招手,又保持著好幾尺的距離。
他們不明所以地走過去。
老頭扯了扯泛黃的棉布,擋住自己半張臉,遮著口鼻,輕聲道:“二位,不要到處亂問了。”
桑覓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是誰呀?”
老頭回道:“老頭子我姓鄧,二位,叫我鄧老頭就好。”
“在下謝擇弈,大理寺來的。”
謝擇弈並沒有再介紹桑覓,反正她如今的裝束,這些人大約會默認,她是京中某個小女官。
鄧老頭略顯驚訝。
“那你就是,小八說的那個謝大人?”
“呃,”謝擇弈停了停,回道,“目下、嚴格來說,仍是大理寺少卿。”
鄧老頭眯縫的眼睛睜到了最大,詫異不已,當即便躬身拜了拜:“謝、謝大人……”
謝擇弈上前,扶了扶他瘦弱的手臂。
“老先生不必多禮,敢問老先生,知道苗小玉如今在哪裡嗎?”
鄧老頭惶恐不已,不願靠他們太近。
繼而,他長歎一聲,徐徐解釋到,自己自小便長在苗合莊,如今苗合莊遭難,他實在心痛,年事雖高,卻願為苗合莊儘一份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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