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繼續說道:“桑大人見群臣反對,一下子說了一大堆,他說婢女是賤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尤其是朝廷官員,倘若他們好好的,要去乾這種事情,則是辱沒自身,而辱沒自身,又是辱沒同為朝臣的所有人,犯下如此有失身份的罪行,必須嚴懲才對。結果就是……那些反對他的人,為了表示自己身份高貴,又開始支持他了。”
桑覓無言:“……”
謝擇弈無可奈何地一笑:“我想,新的律令以後會加上他提議的這一條。”
“……”
“不管怎麼說,他的目的達到了。”
桑覓柳眉微微擰了擰:“這就是你們當官的,搞些彎彎繞繞。”
“你父親是少有的忠良義士,但他麵對很多難辦的事情,也隻能采取各種迂回之策。”
謝擇弈回著,神色略顯悵然。
身處朝堂想做點什麼,僅靠一份赤誠之心與孤勇很難辦到。
桑明容一直留在這個位置上,或多或少有他自己的誌氣,經受磋磨,他也會儘力為他心中的正道去做些什麼。
時至今日,謝擇弈總算也明白了,先帝為何不早點重用桑明容。
先帝他打算將這麼一個難得可貴的臣子,送給自己的太子。
一朝天子一朝臣。
桑明容這種性子,往後到了太子手中再受提拔會更好。
他所承下的天恩,不是來源於先帝蕭正弘,而是新帝。
然而這份計劃落了空……
“你是不是又瘦了?”
桑覓聽他誇桑大人,高興了一瞬,可很快覺察到他語調中微妙的不尋常,轉念想到要迂回行事的,並非隻有桑大人一個。
而今的謝擇弈,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的開心,比起以往似乎都少了。
桑覓微微仰頭看著他,搭在他肩上的手一點點摸向他的臉,指腹擦著他的下頜,似是想測量出什麼來。
謝擇弈不明究竟地學著她,碰了碰自己的臉:“怎麼又提這個?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你高興嗎?謝擇弈,你今天心情好嗎?”
桑覓滿腹認真地看著他的臉,試圖找到某種答案。
他常問她高興不高興,她卻很少這麼問他。
她心頭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隻覺得如今的謝擇弈,哪怕身著錦衣華服,乍一看氣質拔群,可他回到她身邊的瞬間,始終像是淋了一天雨的孤狼,透著彆人看不見的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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