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彎彎緩緩睜開眼,睫毛顫動在蒼白的臉上投下淺淺陰影。
“嗯,我沒事。”
她朝炎烈虛弱地勾起嘴角,那笑容如同晨曦中搖曳的燭火。
燭修立刻握住她冰涼的手,粗糙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腕內側,泛著紅芒的眼底蘊著擔憂。
“還有哪裡不舒服?”
確實不舒服。
白彎暖感覺身體像是被碾碎又重組,每一寸骨骼都在隱隱作痛。
昏睡的這段時間裡,她仿佛在夢中與千軍萬馬廝殺,連呼吸都帶著疲憊的重量。
“隻是有點累。”
她嘴角扯開一抹笑,但聲音輕得如同羽毛,“我緩一緩就好。”
說完,她闔上眼皮。
在意識深處,呼喚著係統:“花生,檢查一下我體內的毒素清乾淨了嗎?”
“叮——掃描完成。”
係統的機械音帶著少有的輕快,“宿主可以放心了,所有毒素都已清除。”
“那為什麼……”她也跟著鬆了口氣,“我感覺像被獸群踩過一樣?”
“這是正常反應。”
係統解釋道,“幽蘭草在清除毒素時,相當於激活了你全身的免疫係統與毒素作戰。打個比方,就像你的每個細胞都剛經曆了一場生死搏鬥。”
白彎彎呼了口氣:“那要多久才能恢複?”
“休養三到四天應該就能徹底恢複了。”
她再次睜開眼,就看到幾雙目光灼灼的視線盯著自己。
她彎了彎嘴角,衝圍在身邊的獸夫們露出安撫的笑容:“彆擔心,我已經沒事了,就是還有點虛弱。”
說著,她試圖用手肘撐起身體,卻在下一秒跌回去……
一雙有力的臂膀從她腰下穿過,輕輕一托,就將她穩穩托起來靠在他懷中。
她乾脆就懶洋洋地靠在他懷裡。
“外麵情況怎麼樣了?我們能回去了嗎?”
炎烈迫不及待地湊近,他咧著嘴笑,清爽的臉上滿是陽光般的溫暖燦爛,“金翊剛才探查過,獸潮已經退了!我們可以隨時可以回去。”
“那太好了,那我們現在就回?”
白彎彎也不想再被困在這些陰暗的洞穴中,隻想回到自己的小窩裡,摟著自己的小崽子們舒舒服服地睡一覺。
金翊看著她那副柔弱無依的模樣,“你要是不舒服,我們可以在這裡等上幾天,等你好了再走。”
“不用,”白彎彎直接搖頭,“我們現在就回去。”
獸潮都退了,此時不走,多等幾天,萬一獸潮又卷土重來怎麼辦?
她不知道自己有幾條命抗造。
辛豐溫熱的手掌撫上她的額頭,“彆逞強,我們可以再等等回去。”
“你們彆緊張,我隻是乏力。”
白彎彎堅持自己的意見,“現在獸潮退去,是回去的最佳時機,有你們護著我,我也不用自己走路。萬一耽誤了,獸潮又卷土重來怎麼辦?”
他們都明白此時是回去的最佳時機,隻是估計著她的身體情況。
幾個雄性遲疑了一會兒,交換了眼神,最終達成共識。
彎彎在外麵吃不好睡不好,其實也不適合養身體。
隻有回到部落,不用擔驚受怕,東躲西藏,才能真正得到休息。
說動就動,雄性們很快商議好,由辛豐馱著白彎彎,燭修開道,金翊和炎烈兩側護衛。
從陰暗的地下洞穴出來,白彎彎還有些不適應外麵的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