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雌母殷切的話語,酋戎深邃的眼眸中忽然掠過一道模糊的身影。
那道身影在他的記憶裡已經變得模糊,不刻意去想,幾乎快要忘了她的模樣。
他雖然不記得那一晚和自己在一起的雌性是白彎彎,但和她肌膚相親的所有細節,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就那樣背著他給他生了四個健康活潑的虎崽。
想到自己的幼崽,酋戎的眸色溫柔下來。
即便聖雌不受普通獸世規則束縛,他們看上的雄性,不論是否結侶,雄性都有再次選擇的權利。
但他並不想讓自己的幼崽認陌生雌性為雌母。
聖雌將來會有很多幼崽,在那樣的環境下,不是親生的虎崽分不清她是否是他們的雌母,生出不必要的期待,最後失望。
那不利於虎崽們的成長。
“雌母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他聲音沉緩,卻十分堅定,“我暫時不想結侶。”
赤羽急得眼眶發紅,手指緊緊攥住他的手腕:“酋戎!你難道要像那些老弱雄性一樣,最後孤零零地死在狩獵路上,連個收屍的家人都沒有嗎?”
看著雌母的擔憂和希冀的眼神,那一瞬間,他差點地將真相脫口而出。
但喉頭滾了滾,還是將這些事情咽了回去。
雌母身邊不止一個獸夫,也不止他一個後代。
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他還沒有確定究竟是誰害了他的父獸。
他不能讓自己的幼崽處於危險中。
“雌母,”他放緩語氣,反握住她的手,“我不會和鳳曦結侶。但我答應您,會認真考慮這件事。”
赤羽神色一鬆,眼底燃起希望的火苗:“鳳曦是聖雌,是最適合你的雌性,你好好想想。”
“嗯……”
酋戎沒有反駁雌母的話。
鳳曦雖然是聖雌,但在他眼裡,和彆的雌性沒有兩樣。
腦子裡又一次閃過白彎彎的臉,她的一顰一笑忽然變得清晰起來。
赤羽見他不吭聲,似乎在走神。
她眼神裡忽然多了一些探究,“酋戎,你出去這麼久,是不是在外麵遇見了喜歡的雌性?要是這樣……你告訴雌母她是誰?我們可以把她接到白虎部落來。”
如果酋戎真有喜歡的雌性,哪怕不是聖雌,隻要他喜歡就好。
她最怕的就是酋戎不結侶,孤獨老去。
為了打消雌母撮合她和鳳曦的念頭,酋戎乾脆認下了這件事。
“嗯,我有了喜歡的雌性,但她在遙遠的中型部落裡,以後有機會的話,我再帶她來見您。”
赤羽根本不知道這隻是自己雄崽的權宜之計,立馬笑彎了眼,也不再執著非要讓他和鳳曦結侶……
清晨,白彎彎早早起身,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天氣涼爽,崽子們也睡得十分香甜。
沒有驚動他們,她攏了攏獸皮裙,走出去。
燭修正在給她和幼崽準備早飯。
白彎彎輕手輕腳地走到他身後,突然“哇”地一聲嚇唬他。
聲音壓得很低,根本沒有嚇到他。
燭修側目看她一眼,嘴角勾著一抹淡笑,“小貓能嚇唬誰?”
白彎彎的原身就是隻貓。
她呲了呲牙,“貓怎麼了?貓也有發威的時候。”
燭修輕笑一聲,“是,餓了嗎?坐下吃早飯。”
白彎彎愉悅地轉身去洗漱,一邊洗一邊對他說:“我看到淋濕的土豆還挺多,我打算炸點薯條,再做幾鍋火鍋,今晚把炎烈大哥他們叫過來吃一頓,你覺得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