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的河水裹挾著斷枝奔湧而下,眼鏡王蛇的蛇身已經被磨損得不成樣子,卻仿佛渾然不覺。
同樣的,金翊、辛豐、炎烈他們身上的毛發都褪去了健康的光澤,每個雄性身上都布滿了傷口。
他們眼底的光正在逐漸熄滅。
眼鏡王蛇碩大的身軀在河裡急急轉彎,衝後麵的三個雄性說:“先上岸。”
他們已經沿著這條河整整搜尋了整整七天,沒有找到任何和彎彎相關的東西。
“找不到彎彎,怎麼辦?”
炎烈剛從水裡鑽出來,又一爪子拍打水麵。
“彎彎肯定會沒事的,她說過她有係統,她一定好好地等著我們去找她。”辛豐這麼安慰著自己,才能找到力量支撐自己繼續。
“可為什麼我們什麼都找不到?”金翊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金色的瞳孔布滿血絲。
燭修沉默地盯著水麵,過了許久才開口:“我們可能忽略了什麼線索。”
“那現在怎麼辦?回去找嗎?”炎烈爪子上的指甲已經全部翻起,破損,可他像是完全感覺不到似的。
“對,回去找!”金翊立馬就要轉身往回走。
燭修沒有開口留他,隻對辛豐說:“你和炎烈繼續順著河流往下,我和金翊往回尋找,如果找不到三天後在這裡彙合。”
四個雄性都知道,如果再找不到彎彎,他們承受不起那樣的結果。
那個總是笑著往他們懷裡撒嬌的雌性,那個用柔軟的手指為他們包紮傷口的伴侶。
他們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她!
與此同時,孔雀部落裡,白彎彎正坐在溪邊梳理長發。
新編的花環被她戴在發間,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她纖細白嫩的腳一下一下地撩著水麵。
尹澤大步朝她走過來,獸皮袋裡還有他剛從山上摘下來的果子。
她撩起水撒向對方,尹澤閃了一下,嘴角含笑,“剛看到的,摘回來給你和雌姐吃。”
白彎彎接過來咬了一口,“真甜!”
正說著,突然一陣尖銳的疼痛刺入太陽穴。
那一瞬間,幾個模糊的身影在腦海中閃現。
但實在太快,她想抓住一些畫麵,卻根本抓不住。
“彎彎?”尹澤急忙扶住她搖晃的身體。
年輕的雄性眼裡此刻盛滿擔憂,“又不舒服了?”
白彎彎搖搖頭,水中的倒影映出她緊皺的眉眼。
好半晌她都沒吭聲。
“我去幫你叫族巫。”
白彎彎卻拉著他的獸皮裙,“不用去,我沒事。隻是覺得……我好像忘記了很重要的事。”
自從被尹澤從河邊救起,這些碎片般的記憶就像河底的魚,怎麼也抓不住。
她一動不動地坐著,努力想回想起一些東西來,可是她想得頭都痛了依舊沒有頭緒。
“你傷還沒好全。”尹澤在旁邊看著她的模樣,“族巫說要多休息,你彆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