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寒!”
白彎彎的聲音都在顫抖,眼眶裡淚花閃爍,“你趕緊逃!一定要活著!我會去找你的!”
她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顫抖穿透風雪,清晰地傳入下方。
岩石下,花寒隻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像散了架,內臟仿佛移了位,劇痛幾乎要吞噬他的意識,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可就在意識即將沉入黑暗的瞬間,雌性那帶著哭腔卻無比堅定的呼喊,如同驚雷般在他混沌的腦海中炸響!
他還沒成為彎彎的獸夫……他怎麼能死在這裡?
一股強烈到極點的求生欲從心底噴湧而出。
他迅速睜眼,琥珀色的瞳孔中燃燒起瘋狂的火焰!
他咬緊牙關,不顧一切地催動體內殘存的力量衝出包圍圈……
尹澤帶著白彎彎和幼崽,在風雪和夜色中疾馳了很久,直到飛入一片險峻陡峭的雪山山脈深處。
他終於在一個極其隱蔽、被巨大冰掛遮掩了大半的崖壁凹陷處找到了一個狹窄的岩洞。
他小心翼翼地將白彎彎和驚魂未定的幼崽們放下。
他在周圍逡巡一遍排除危險,回來時滿臉踟躕。
白彎彎知道他在猶豫什麼。
“你去看看花寒。”她的聲音異常冷靜,“我有自保的東西,不用擔心我們!”
她現在積分充裕,可以兌換的東西很多,大不了再兌換一把激光槍。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望了望縮在角落、緊緊依偎在一起的幼崽們,最終狠狠一點頭:“好,藏在裡麵彆出來。”
“等等!”
白彎彎再次叫住他,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臂,囑咐道:“安全第一,不要硬拚!如果……如果實在無法救出花寒,我們就等燭修他們彙合。那些人是衝我來的,花寒對他們有價值,暫時應該不會殺了他。”
她強迫自己冷靜分析,但凡事有意外,她顫動的手表露了她內心的擔憂。
尹澤感受著她指尖傳來的冰涼,重重點頭:“嗯!我明白,等我回來。”
話音未落,他化作一道橙紅流光,瞬間消失在茫茫風雪之中,速度快得驚人。
岩洞內隻剩下白彎彎和幼崽們。
她緊緊抱著幼崽們,用體溫溫暖著他們。
洞外是呼嘯的風雪和死一般的寂靜。
時間仿佛被拉長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在滾燙的油鍋中煎熬。
她豎著耳朵,捕捉著外麵任何一絲可能的動靜,幼崽們似乎也感受到了母親的緊張,不再嗚咽,隻是睜著濕漉漉的大眼睛,不安地看著洞口。
一夜就在這種煎熬中過去,白彎彎根本不敢閉眼,硬挺到天邊終於泛起一絲極其微弱的灰白。
她覺得自己隻要一閉眼就能沉沉睡去,但就在這時,洞外傳來了翅膀拍打的聲音。
尹澤的身影出現在洞口,帶著一身濃重的血腥味。他身上淩亂不堪,沾染著暗紅的血跡,臉色蒼白。
“彎彎……”尹澤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深深的無力感,“花寒受了重傷,被那些雄性強行帶走了。我沒能把他帶回來。”
那雄性是為了救他的雌性,他欠花寒一條命!
他握緊了拳頭,等燭修他們到來,一定要將那狐狸救出來。
白彎彎臉色發白,那隻總是帶著燦爛笑容、無微不至照顧她,耍著小心機將自己手指紮得滿是針眼的狐狸……受了重傷。
她想到他撞上岩石時那聲悶響,想到他皮毛上洇開的刺目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