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條眼鏡王蛇在燭修狂暴的攻擊下吃了大虧,身上多處鱗片碎裂,鮮血淋漓,它發出一聲不甘的嘶鳴,趁著燭修一次重擊後的間隙,猛地掙脫糾纏,龐大的身軀迅速遊走進茂密的叢林深處,消失不見。
燭修沒有追擊,他冰冷的豎瞳盯著對方消失的方向,周身散發著一股凜然的冰寒之氣。
白彎彎趕緊跑上前,擔憂地檢查著他身上被對方毒牙刮蹭出的細微傷痕和撞擊造成的淤青。
“燭修,你受傷了!快讓我看看……”
她的手被一隻微涼的大手握住。
燭修低下頭,那雙一向冷漠的猩紅豎瞳裡寒冰似乎在這一刻融化,慢慢流露出一絲溫柔。
“我沒事,一點小傷。”
可白彎彎不放心,讓他變成人形方便檢查。
一直轉圈將人檢查了一遍,確認他隻是些皮外傷,白彎彎才鬆了口氣。
剛才看到兩頭蛇獸瘋狂攻擊的狀態,她是真的被嚇到了,擔心燭修會受傷。
虛驚一場,眾人也無心再狩獵,帶著獵到的少量獵物返回了部落。
回到部落後,燭修將遭遇陌生眼鏡王蛇的事情告知了炎烈。
炎烈聞言神色凝重,立刻表示會加強巡邏,並提醒所有族人外出時務必結伴而行,小心提防。
等其他獸夫各自去忙碌後,白彎彎走到獨自坐在一塊巨石上、望著遠山沉默不語的燭修身邊。
她輕輕挨著他坐下,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問道:“燭修,剛剛那頭蛇獸,他和你是同血脈對嗎?”
燭修沒有立刻回答,過了片刻,才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他的目光慢慢收回,落到她身上,“你猜對了,他和我確實是同血脈的獸人。”
“他也是被趕出來的?”白彎彎有些詫異,不知道他們這個族群是怎樣的。
“不清楚,但他,以及這世界上其他所有的眼鏡王蛇,在我眼裡和那些陌生的獸人沒有任何區彆。我不會為他們的出現或消失而感到半分傷心或難過。所以,”他抬手,用指尖輕輕撫平白彎彎不自覺蹙起的眉頭,“你也不用皺著眉,思考該怎麼安慰我。”
看到他竟然笑了起來,雖然那笑容很淡,但白彎彎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意了。
她懸著的心這才真正放了下來,衝他露出一個明媚溫暖的笑容,“嗯,你想認就認不想認,我們就不認,反正你還有我們!”
燭修心中確實沒有泛起太多的波瀾。
處於幼獸時期,他憤怒痛苦過,發誓要變得強大,讓他的父獸雌母後悔。
但後來,他漸漸明白過來,不在意他,又怎麼會對他生出彆的情緒來?
而現在有了彎彎,彌補了他心裡的空缺。他更不會去在意那些……
是夜,忙碌了一天的部落漸漸安靜下來。
白彎彎洗漱完,正要出門解手,轉身就看到花寒正站在窗邊,望著窗外發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