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如同藤蔓般纏繞著她。
在金翊的陪同下,她幾次三番走到洞口,不顧飄進來的雨水,焦急地向昏暗的雨幕中張望,卻始終沒看到尹澤的身影。
酋戎也走了過來,看著她憂心忡忡的樣子,和金翊一起輕聲安撫她。
怕她著涼,幾個雄性半是勸說半是強硬地將她帶回洞內燃燒的篝火旁。
就在這時,
洞外傳來腳步聲,尹澤的身影終於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裡!
而他身後,還跟著七八個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的雄性。
剛坐下的白彎彎見到他,直接站起來朝他衝過來。
根本顧不上他渾身濕透,直接抱住他的腰。
尹澤想要阻止,卻沒來得及,隻能無奈,小心地說:“彎彎,我身上濕透了,你先鬆手,彆凍著了。”
剛剛的等待中,白彎彎已經把所有最壞的結果都想了一遍。
現在看到尹澤,滿心都是後怕和失而複得。
哪裡還管衣服濕不濕。
她在他懷裡搖頭,“不,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被衝走的雄性太多,我儘力多救幾個……”話沒說完,卻有些說不下去去,因為還有很多他沒救回來……
周圍一片安靜,都知道那些被衝走沒救回的雄性凶多吉少。
如此大規模的遷徙,又是在雨季進行,艱險重重。
大家心裡都明白,這些事情必然會發生,之後的路途可能還會發生。
但明白歸明白,當死亡真切地降臨在身邊時,空氣中依舊彌漫著一層驅不散的低氣壓,沉悶而壓抑。
白彎彎看著被救回的獸人,又想到那些永遠留在河中的生命,沉重地歎了口氣。
陰暗潮濕的山洞內,外麵雨季的瓢潑大雨依舊嘩啦啦地下著,像是一道永不停歇的幕布。
“你先去換一身衣服,免得彎彎也跟著濕透。”酋戎看了尹澤一眼,對他說道。
然後伸手將白彎彎從他懷裡拉出來,“彎彎,你也去換身,免得受涼。”
“好吧……”身上濕漉漉的確實不太舒服。
等她換好衣服,精神精神一放鬆,強烈的饑餓感便凶猛地席卷而來。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腹部,胃裡空得發慌。
然而,渡河時的混亂讓象族損失了不少攜帶的食物,原本充足的儲備頓時變得捉襟見肘。
洞口的光線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
燼影傅謹深)逆著光走了進來,雨水順著他深色的肌膚和簡樸的獸皮流淌而下。
他徑直走到眾人麵前,將手中提著的兩頭不算肥碩、但足夠應急的獵物放在了地上,聲音一如既往的平穩,聽不出什麼情緒:“天氣惡劣,附近能活動的獵物不多,隻找到這些,先應付一晚吧。”
幾個雄性看著那兩頭獵物,又看向渾身濕透、顯然剛剛經曆了一番搜尋的燼影,心中都帶著真誠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