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躍民坐在自家屋裡書桌後,埋頭寫著什麼,一邊的一台捷克斯洛伐克產的老式電唱機飄出《山楂樹》的歌曲,聽慣了後世那種稍顯浮躁的情愛歌曲,老毛子這種符合眼下年代潔白無瑕、堅韌曲折,沒夾雜一絲雜質的純粹愛情,感覺更能打動人心。
這時袁軍幾個進來了,
“躍民,寫什麼呢?你剛沒跟我們在一塊逗弄老三,可是錯過了一場好戲。”
袁軍邊說邊來到書桌邊,低頭一瞧,
“這寫什麼呢?密密麻麻的,情書啊?”
“我對象沒一個,寫屁情書,寫小說,準備投報社。”
昨兒個他無意中看到一份報紙,上麵征稿,包括詩歌、散文、小說、短篇都可以,如果讀者認可,還可以出書,銷量要不錯,千字25,千字50,甚至千字100都有,前世也算博覽群書,寫篇小說還不容易,有空間在,掙錢是其次,主要是對外又多了個理由,彆人問你兜裡錢的來處,可以大大方方跟人說,我釣魚,寫小說掙的,掙得光明正大。
袁軍一聽樂了,
“躍民,就你字都識不全,還寫小說呢?不是抄了街邊擺攤的小人書,濫竽充數去了吧?我跟你講,這可不成,小人書也是有版權的,要被原著作家抓住,搞不好你得進去蹲著吃牢飯。”
鄭桐拿過稿件看了看,嘴裡念叨,
“《亮劍》,嗯,這名兒挺帶勁!”
本意就是鬨著玩的,沒當回事,看個樂嗬,哪知這看了三四百字後,臉上沒了戲謔之色,認真起來,越看越入神,袁軍見狀,一把奪了過去,
“有這麼好看嘛?哥們我也看看。”
鄭桐推了推鼻梁上眼鏡,道:
“躍民,這亮劍真是你寫的?可以啊,我雖然不是作家,但也讀過幾本書的,文字平實,好多大白話,但那話怎麼說來著?返璞歸真,能讓人一看就被吸引進去,代入感很強,這可不容易,沒深厚功底,絕對寫不出這等文字的。”
一番吹捧,倒是把他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也詫異,到底是日後京大曆史係的大學教師,點評獨到,抓到根上了,厲害!
鐘躍民大言不慚道:“不是我寫的還能是誰寫的?你們手裡這一份,實打實的原稿。”
他之所以選擇亮劍,一個,符合當下的形勢,二嘛,戰爭類題材,尤其打小鬼子,永遠不會過時,熱血、拚殺、狹路相逢勇者勝,亮劍時刻……最能振奮人心,當然了,一些禁忌需要規避去,不然他這小說怕是錢還沒掙到,自己要被抓裡頭,跟自個老子作伴去。
“好看,好看,確實好看!”
袁軍這會已經看完了,拍大腿叫好,剛看到李雲龍帶隊跟阪田聯隊乾仗,
“柱子,乾他娘的一炮怎麼樣?”
“躍民,怎麼沒了?”
“我這不剛寫嘛,就被你倆給奪過去了,我這篇小說有20來萬字,這才寫了兩萬多,早著呢,回頭寫完了你們再看。”
把袁軍手裡稿件拿過來,轉而道:
”你們幾個又捉弄老三了?差不多行了,回頭老三要告到他老子那兒,你們幾個能有好果子吃?”
“就老三那智商,話都說不利索,會告狀嘛?”
袁軍道:
“那王占英隔三差五找我們茬,哥幾個氣不過,這老東西怎麼對付我們的,咱就怎麼收拾他那寶貝兒子,這就叫父債子還。”
鐘躍民無語,
“彆整過了,彆忘了,咱消停點,咱家老爺子在裡頭能好過一些。”
袁軍幾人都不說話了,過了三四秒,擺擺手,袁軍道:
“不說這些,躍民,跟你說個正事,中央芭蕾舞團的《紅色娘子軍》要公演了,就在天橋劇場,這周禮拜六,這事兒在咱大院頑主圈裡傳開了,哥幾個來時路上還合計呢,商量了下,照眼下這形勢,禮拜六早上去肯定沒戲,禮拜五晚上就過去排隊,第二天一早拿票走人,你看怎麼樣?”
鐘躍民道: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那玩意有啥好看的,大半夜蹲一宿,寒風刺骨,我可遭不了這罪。”
“躍民,這可是《紅色娘子軍》”,鄭桐道:
“難得演出一回,咱都是祖國的花朵,未來的接班人,那就得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去感受下藝術的熏陶是很有必要的。”
說的煞有介事,邊上幾個跟著附和。
鐘躍民笑罵,
“還他娘藝術熏陶,鄭桐,哥幾個,你們丫的就說想看舞台上姑娘的臉蛋、身段不就得了,整這沒用的,你們懂藝術嘛?”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鄭桐扯著歪理,
“都一樣的,你是咱主心骨,可得去,我估摸售票那天全四九城的頑主都會去,上次跟咱茬架的那幾個狗東西肯定也會去,到時肯定要茬架,你可是‘主犯’,沒你哪成,去吧,去吧。”
“就是,就是……”幾人都起哄。
鐘躍民架不住,
“行了,行了,彆嚷嚷了,小說思路都被你們給打亂了,我去還不成,回頭我找個幫手,鎮鎮場子,省得哥幾個再被收拾,尤其鄭桐你,可不許再溜了,也彆跟樹樁子乾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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