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什麼,豔姐要給我擦藥水呢,進來!”
鐘躍民過去坐到辦公桌後的椅子上,“過來有事?”
“也沒什麼,前兩天蔣碧雲、李萍,還有曹剛他們幾個過來,人是來乳製品廠拉豆渣喂魚的,你正好不在,去縣裡開會了,問問咱公社是不是有進工廠上班的名額,電力工人對吧?”
“蔣碧雲和李萍他們女知青哪裡乾得了這個,是有幾個名額,不過彆指望了,都有要求的,第一個,下鄉知青得滿三年,第一條就不合格,還有啊,這電力工外頭架線的,風餐露宿,跟在地裡刨食強不到哪裡去,彆惦記這活了,以後有好的工作我給他們留著。”
秦嶺點頭,
“還有個事,縣廣播站的劉站長讓我和豔姐去縣廣播站上班,說是那邊缺人手,就需要我倆這種專業的,你說我倆去吧?”
“加錢吧?是正式工呢,還是說隻是借調一段時間?”
“工資加五塊錢,先是借調,如果在那邊乾得好,有機會留縣廣播站。”
“我可不去!”
李豔道:
“秦嶺,你也彆去,就是轉正了又怎麼樣?咱倆遲早要去港島的,彆折騰了,還是待這邊公社好,去了縣裡,搞不好又遇到個像沈濤那樣的色鬼,咱待紅旗公社挺好的。”
秦嶺一笑,打趣道:“豔姐,那你就願意讓鐘主任這色鬼欺負你啊?”
“喂,秦嶺,你個小妮子現在都敢調戲你豔姐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上手撓人癢癢,倆女人鬨作一團,“啊呀,啊呀,不要了……”
“哎,哎,我說兩位!”
他趕忙勸住,
“趕緊歇歇,這是辦公室,不知道的以為我這主任大白天乾什麼壞事了,去不去縣廣播站你倆自己決定,跟去港島不衝突,隨時都可以走。”
秦嶺搖頭,
“豔姐不去,我也不去了,到時回絕劉站長那邊,對了,咱廣播站還有個問題,就是這天氣預報太不準確了,不能說是誤差,整個都南轅北轍了,比如咱今兒播報明兒咱縣大部分區域晴朗,話音剛落,到了後半夜就下起雨來,感覺龍王爺還靈,下麵大隊社員多有抱怨,還跑來公社廣播站專門說這事,耽誤他們生產。”
“咱這地兒就是缺雨水,春雨貴如油,咱這兒雨水比金子還精貴,下雨還不好?”
”也不全都是好事!”李豔插嘴,
“下麵有大隊社員聽了咱廣播的氣象預報,白天曬的番薯粉沒收,夜裡一場雨,番薯粉全濕了,像這種情況不少,說大太陽,來個陰天大風,說好天氣呢,又卷起了‘土龍’沙塵暴),你知道下麵公社人怎麼評價咱廣播站天氣預報的嘛?”
“怎麼說?”
“叫天氣不報,說反著聽。”
“你們這天氣預報是哪獲得的信息?”
“還能哪裡,縣裡唄。”
”那扯什麼,下麵有意見找縣氣象局去,咱公社廣播站說白了就是個中轉站,縣裡的傳話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