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朝官員都守土有責,此乃千古不變之理。
可如今漢中府這副模樣,若堅守,恐唯有死路一條,若逃離,雖有違職責,卻也實屬無奈。
城固縣縣令緊接著站了出來,眼神中透著一絲決然:“知府大人,不若將城中百姓組織起來,一同撤離漢中府,如此一來,人多勢眾,也好有個照應”。
張宜初微微點頭:“也罷,各位且先回去準備,本官在此等候一月,然後離開漢中府,逾期不候”。
眾人轟然應諾,此刻他們也沒有心思飲酒作樂,皆匆匆告辭離去。
待眾人散儘,一位文士悄然走近,眉頭緊鎖,滿臉憂慮:“府台大人,難道我們真就這樣一走了之?朝廷法規森嚴,此舉恐遭重罰”。
張宜初再次歎氣,聲音中滿是疲憊與無奈:“不走又能如何?難道要本官像熊寧元那般,投靠保寧府?”。
“否則,便隻能淪為保寧府的階下囚,家產被沒收,餘生僅靠幾畝薄田苟延殘喘”。
文士低下頭去,心中雖有異議,卻也不敢多言。
他可是知道的,熊寧元如今的日子甚是愜意,且極有可能成為開國功臣。
然身為張宜初的幕僚,職責所在,仍忍不住勸諫:“大人,若真如此行事,朝廷那邊定不會輕饒,這可是殺頭之罪啊,大人是否再考慮一下?”。
張宜初重重地歎了口氣,眼神中透著一絲絕望:“事已至此,已無他法,唯有先離開漢中府,待朝廷大軍前來,或許尚有轉機”。
文士見此,不敢再勸,默默退下。
既已決定離去,他尚有諸多事務需處理,而張宜初此刻滿心憂慮,自是無暇顧及這些瑣事。
年節匆匆而過,保寧府周邊的四府一州皆暗流湧動,人心惶惶。
其中,漢中府最為喧囂熱鬨,隻因漢中府並不歸四川管轄,秦思源因外公李戰林之故,對漢中府官員頗為厭惡。
故而未如其他地方那般,對官聲尚佳的州縣主官進行策反,如此一來,這些官員除了逃亡,似乎已無他路可走。
其實,張宜初為人還算清正,為官數十載,並未有何滔天惡行,令人切齒痛恨。
隻歎命運弄人,他不幸背負了前任知府害死李戰林的黑鍋。
崇禎六年正月初十,三匹駿馬如離弦之箭,疾馳在通往成都府的道路上。
馬蹄揚起陣陣塵土,騎士們麵色冷峻,毫無停留之意,進城後直奔布政使府而去。
張論接任四川巡撫已然四年,這四年間,日子過得頗為順遂,並未因保寧府之事而陷入困境。
究其緣由,乃是保寧府商業繁榮昌盛,成都府亦從中獲益良多,故而,他對保寧府之事,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然,他也有苦衷,奢安叛匪肆虐,幾乎牽製了四川全部兵馬,他又哪有力量去製約保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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