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忠國站在船頭,眼神專注地凝視著前方的江麵,他的心中充滿了期待和緊張。
船隊如離弦之箭般飛速前進,仿佛受到了上天的眷顧,今天江麵上的風勢不小,而且恰好是順風,這無疑為他們的航行提供了極大的助力。
在這樣的有利條件下,整個船隊猶如乘風破浪的巨龍,不到兩個小時便順利抵達了南通港。
吳忠國心中暗自慶幸,他知道這是一個好兆頭,也許今天的戰鬥會有一個圓滿的結局。
然而,他並沒有因此而掉以輕心,當船隊靠近南通港時,他立刻拿起望遠鏡,仔細觀察著港口內的情況。
透過望遠鏡,他看到了五艘大型鳥船,這些船顯然是敵人的主力戰艦,裝備精良,氣勢洶洶。
吳忠國毫不猶豫地下達命令:“命令各船減速,各主力戰船準備射擊,前方三十艘跟隨本統領攻擊那五艘大型鳥船!”。
“其餘戰船攻擊剩餘船隻,開啟自由射擊模式,優先打擊那些體型較大的敵軍戰船”。
傳令兵迅速跑到船尾,熟練地揮舞著旗幟,向後麵的船隻發送旗語,接到命令的各船開始逐漸減速,調整隊形,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戰鬥。
就在這時,夏國的黑科技展現在了眾人麵前,每個戰船上都伸出了八個圓形輪漿圈,這些輪漿圈的設計獨特而精巧。
每個輪漿的漿葉都長達一米,而且每個輪漿圈都配備了八個漿葉,這樣的設計使得輪漿的動力更加強勁。
這種裝備正是科學院為水軍精心研發的成果,其靈感來源於古老的水車。
由於研製出軸承的原因,隻需一名強壯的士兵在船艙內踩踏,就能帶動輪漿快速轉動,產生巨大的動力。
這不僅可以讓戰船在急速的江水中迅速停止,還能使其逆流而上,完全不依賴風帆的力量。
龐大的船隊漸漸停在了江麵,船頭大炮的炮衣被褪下,無數炮兵開始裝填實心炮彈,瞄準。
吳忠國的手指在望遠鏡銅管上收緊,指節泛白。
鏡筒中,那五艘巨艦的輪廓越來越清晰——典型的閩浙鳥船,船首高昂如鳥喙,三層甲板上人影攢動。
他能看見對方水手正手忙腳亂地轉動帆索,但那些巨大的硬帆在急流中像垂死鳥類的翅膀般無力撲扇。
\"本艦減速,行進到兩千米距離開火\",吳忠國聲音沉靜,喉結卻不易察覺地滾動了一下。
他聞到了江風中飄來的桐油味,那是敵方戰船保養船體的氣味,此刻卻混入了另一種更為刺激的味道——火藥引線的焦臭。
旗艦的甲板突然一震,十二具輪漿同時入水,精鋼軸承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
吳忠國餘光瞥見下層槳艙裡,十二名赤膊壯漢正踩著水車般的裝置,古銅色背脊上青筋暴起。
江水在特製漿葉的攪動下翻出慘白的漩渦,旗艦戰船竟如遊魚般穩穩刹停在湍急的江心。
\"裝填完畢!\",炮甲板傳來悶雷般的回聲。
吳忠國抬手時,發現自己的袖口在微微顫抖,這不是恐懼,而是某種近乎狩獵本能的戰栗。
他猛地揮下手臂:\"放!\"。
“轟”,船頭的大炮開始射擊,這艘船的大炮是所有水軍裡最大的,後坐力將戰船都震了震。
旗艦的射擊帶動了跟隨的戰船,三十道火蛇同時竄出炮口,長江水麵被映得通紅,仿佛有惡龍從水底噴吐烈焰。
一枚實心彈擊中擊中一艘鳥船左舷時,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木材碎裂聲——六斤鐵球像熱刀切牛油般穿透三層船板,在艙內彈跳著撕開三個正在搬運火藥桶的水手的腹腔。
腸子噴濺在火藥桶上時,其中一個水手還沒斷氣,眼睜睜看著自己溫熱的臟器滑落在引火藥上。
吳忠國一直舉著望遠鏡,他看到三十一顆炮彈隻有一顆命中,其餘全部砸在了江裡,命中率實在太過感人。
\"調整角度,換鏈彈第二輪裝填!快!\",吳忠國的吼叫著,船頭的炮手迅速按照炮彈落水的距離調整
三分鐘後,“轟”,新一輪的炮擊又開始。
吳忠國趕忙舉起望遠鏡看過去,這次他清楚地看到,一共有四顆命中,特彆是一艘鳥船的主桅被一枚主炮的鏈彈絞住,裹著鐵索的炮彈像毒蛇般纏繞桅杆三圈,然後猛地收緊。
高大的杉木桅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在所有人驚恐的注視中緩緩傾斜,但最終沒有倒下,免了一場災難。
炮戰繼續,三輪之後,夏國水軍找到了準頭,開始在五艘大型鳥船上開花,但是夏軍的船炮都不大,給鳥船造成的傷害非常有限,上麵的水手倒是損失慘重。
此時江風突然轉向,吳忠國瞳孔驟縮——五艘鳥船終於艱難地橫過船身,黑洞洞的炮口緩緩對準夏國艦隊。
“轟轟轟”,鳥船上的大炮開始怒吼,幾十門二十四磅炮的炮彈飛向夏軍戰船群,一艘夏軍主力戰船被擊中,船身瞬間被打出一個大洞,江水瘋狂的灌了進去。
吳忠國看到這種情況,怒吼道,“發旗語,讓大家散開,衝到鳥船抵近攻擊”。
夏國戰船實在太過密集,即使鄭家水師的大炮精準度感人也沒用,總有瞎貓碰到死耗子的時候。
\"旗艦向前,給老子衝到鳥船的盲區,準備接弦戰\",吳忠國抹了把臉,掌心全是汗水和不知名物體的混合物。
於此同時,其餘七十艘戰船主力也已經接戰,雙方在狹窄的區域開啟激烈的炮戰,一時間打得你來我往。
但是總體來說夏國戰船要占優勢,因為他們準備充足,又占據了突然性,四十艘戰船直接堵住港口攻擊。
其餘三十艘在運動中打擊那些沒有進港的戰船,戰況相當的慘烈。
鄭芝龍由於離開旗艦視察港口,這時已經回不去自己的旗艦,隻能站在一個小山上乾瞪眼。
“風向轉變,給五艘鳥船傳信,讓他們逆流而上,直接撞擊夏國戰船,給港口裡的弟兄們減輕壓力”,鄭芝龍直接下令。
傳令官接令,跑到一個更高的山上拚命的揮舞旗幟,由於正在開戰,不清楚戰船能不能看到他的旗語,他在這裡不停的揮舞了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