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所有戰船逼近,接弦戰!”
“是!”
夏國正規水軍的戰船立刻調整方向,朝著鄭家鳥船靠攏。
吳忠國的旗艦一馬當先,船首狠狠撞上一艘鳥船的側舷,船身劇烈震動,甲板上的士兵幾乎站立不穩。
“殺上去!”,吳忠國拔刀怒吼。
“殺——!”
正規水軍如潮水般湧上敵船,戰局瞬間逆轉!
鄭家水軍腹背受敵,甲板上屍橫遍野,鮮血順著排水口流入江中,將江水染成暗紅色。
遠處高地上,鄭芝龍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精銳鳥船陷入重圍,不由得臉色鐵青。
“施琅呢?!他在乾什麼?!”。
“報!施將軍說水流太急,難以靠近……”,傳令官硬著頭皮彙報道。
“放屁!”,鄭芝龍暴怒,“他這是畏戰!”
前麵炮戰還可以推說是他們大炮不足,但是現在接弦戰已經開啟,難道還能用這個理由?
“馬上給他發旗語,命令他必須加入戰場,否則殺無赦”,鄭芝龍暴跳如雷的怒吼。
但是為時已晚,夏國的雜役兵用血肉之軀撕開了鄭家水軍的防線,而正規軍的加入,更是在慢慢擊潰鳥船的抵抗。
不過也有例外,那就是鄭芝龍的旗艦,雖然他現在不在這艘船上,但上麵的守軍全部是他的親兵,也是死忠,所以這裡的戰鬥顯得尤為激烈。
江風裹挾著硝煙與血腥味,將鄭家旗艦的旗幟撕扯得獵獵作響。
數十條鉤索已經牢牢扣住船舷,數百名夏國雜役兵正沿著繩索向上攀爬,他們粗糙的手掌被麻繩磨得血肉模糊,卻仍死死攥著不放。
\"放滾木!\",鄭家將領鄭克臧厲聲喝道。
沉重的圓木從甲板邊緣轟然滾落,帶著雷霆之勢砸向攀爬的雜役兵。
慘叫聲頓時響徹江麵,十幾名雜役兵被砸得筋骨俱斷,像破布娃娃般墜入江中。鮮血在江麵上暈開,引來成群的江魚爭食。
不過很快雜役就在其餘戰船的掩護下爬了上去,殘酷的戰鬥開始,雙方都陷入了瘋狂中。
第一批登船的三十餘名雜役兵,轉眼間就隻剩下五人,他們背靠背站在敵艦甲板上,手中的短斧和砍刀已經卷刃。
四周倒著十多具鄭家水兵的屍體,但更多的敵人正從四麵八方湧來。
\"雜種們倒是挺能打。\"鄭克臧冷笑著揮手,\"火銃隊!\"。
三十名火銃手排成三列,黑洞洞的銃口對準了這五個渾身浴血的漢子。
第一排銃聲響起,兩名雜役兵應聲倒地,第二排銃聲再響,又倒下兩人。
最後剩下一個獨眼老匪狠狠的吐出口中血沫,不等第三輪開火,翻身就跳了下去,轉瞬就遊到了自己船隻旁。
\"跑得真快,這是數泥鰍的?\"鄭克臧狠狠的朝那個方向吐了一口唾沫。
遠處夏國水軍旗艦上,吳忠國在望遠鏡裡看到了上麵的戰況,知道這艘旗艦不是雜役兵可以撼動的。
\"吳小虎!\"他厲聲喝道,\"帶著我的親兵,再找兩百正規軍,給老子拿下那艘旗艦!\"。
\"得令!\",年輕的親兵統領吳小虎抱拳應諾。